溫言來到謝懷遠的樓層,剛好蘇淺淺也迎面走來。

「你是來找謝總的吧?真不巧,他已經下去了。」

蘇淺淺拿著合同在她面前晃了晃,得意道:「合同簽了,馬上我們蘇家就要和謝家合作了,不,準確的說是和謝秭歸合作,因為謝懷遠已經將這個專案交給謝秭歸負責了。」

「轟隆」一聲,溫言被她的話炸得耳朵嗡嗡響。

說不出什麼感覺,雖然早就料到,但還是被失望和難過淹沒。

這種情緒,就像從高處跌落的泥沙,在渾水裡翻江倒海後,跌到了最深處。

到她臉色不好,蘇淺淺頓覺暢快。

「本來謝叔還在猶豫,但接到謝秭歸電話的那一刻,他立馬就簽了。」她「嘖嘖」兩聲,幸災樂禍道,「你和謝一野加起來都不如一個謝秭歸。」

謝仙仙又怎樣呢?還不是要被謝秭歸踩在腳下。

早知道溫言這麼不重要,她連僱兇殺人都不用。

誰知道這個親生的,會這麼廉價呢?

蘇淺淺笑得花枝亂顫。

溫言看著蘇淺淺手上的合同,腦袋有些發暈。

失望,難受,狠狠包裹著她。

謝懷遠不信她。

她還擔心謝懷遠會把錄音拿出來,搞了半天,謝懷遠根本就沒信過這個錄音。

她太天真了。

溫言渾渾噩噩的走進電梯,連旁邊的蘇淺淺說了什麼都聽不見了。

她沒吃早餐,醒來後第一時間就往謝家趕,情緒不好,低血糖也第一時間找上了她。

電梯門開啟的時候,她聽到蘇淺淺叫了一聲「墨哥哥」。

她努力抬眼,撞上了一雙深邃的墨瞳。

緊接著,腿一軟,就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已經進了醫院。

溫言怔了怔,下意識摸了下肚子。

「醒了?」顧瑾墨低沉的金屬聲響起。

他那雙深邃的眼睛,猶如幽潭,黑亮而深不見底。

溫言連忙別開了眼,聲如蚊蚋:「醫生怎麼說?」

她的心「砰砰」直跳。

不知道她進了醫院,醫院給她做了哪些檢查,她更關心的是,懷孕的事有沒有暴露。

懷孕的事她最不想告訴的人,就是顧瑾墨。

離了婚,就不可能再復婚,但以顧瑾墨的性格,絕不會容許自己的血脈留在外面。

見她眼神躲閃,顧瑾墨目光一深。

「醫生說你營養不良,需要多補充營養。」

溫言愣了愣,剛準備繼續問,門外傳來了爭吵聲。

「放我進去!」

「顧瑾墨,把你的保鏢叫走!」

「溫言!是我,你沒事吧!」

是謝一野。

他頭上綁著繃帶,明明疼得齜牙咧嘴,卻還是往裡衝。

除了他,謝一哲,還有謝一霆也在旁邊,面上也帶著焦急。

見到他們,溫言的心一暖。

顧瑾墨眉頭擰緊,不懂一下子怎麼來了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