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聲,王主簿的聲音悠悠傳來:“是啊!前有剿匪之功、抗旱之功,今有護路除盜之功,又有剷除蠹腐之功,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會記在葉大人的考課簿子上,將來都是葉大人升遷的本錢吶。”

王主簿一面說一面走了進來,欽佩地道:“如果不是你葉大人在縣丞任上時日太短,資歷實在太淺,就算馬上高升,那也是理所當然的。”葉小天意外地道:“王主簿?”

馬輝等人也很詫異,這王主簿一向與葉縣丞不合,今日怎麼會登門道喜?若說是揶揄吧,看他神情坦誠,應是發自內心的欽佩,不像是在有意嘲諷,他這是唱的哪一齣,難道他不明白這番話說出來,就等於是向葉縣丞低頭了?

“啊!王主簿,稀客,稀客,快快請坐。”葉小天迅速收斂了驚訝的表情,請王主簿入座。馬輝等人知機退了出去,侍候的小廝也會看個眉眼高低,急忙上了一杯熱茶,便悄悄退了出去。

葉小天在王主簿對面坐下,笑微微地對王主簿道:“王大人今兒怎麼有空過來?”

王主簿喟然一聲長嘆,黯然道:“老夫……是真的老了!”

葉小天驚訝地挑了挑眉梢,王主簿苦笑道:“一直以來,老夫對你葉大人,是頗有些不以為然的,甚至是……有些敵意。老夫看不慣你做事的風格,看不慣你年紀輕輕就爬的比老夫還高。

老夫總覺得,你做的那些事,如果老夫肯用心,一樣做得到,甚至比你做的更好。老夫總覺得你有些離經叛道,早晚會把葫縣攪得一塌糊塗,甚至牽連到老朽。所以,老夫總是和你對著幹,總想拆你的臺……”

葉小天沒想到王主簿今天冒昧而來,竟然對他說出這樣一番推心置腹的話,敬人者,人恆敬之,葉小天也不禁為之動容,忙客氣地道:“王主簿您太客氣了。您是前輩,葉某後生小子,只是佔了一股闖勁兒,真要論到穩重與謀略,是萬萬不及前輩的。”

王主簿微微一笑,道:“如此謙遜,可就不像你了,不狂還是葉小天嗎?呵呵,可是你狂,是真有狂的本事啊。老夫現在算看明白了,你葉大人的志向根本不在一個小小葫縣。我這燕雀,居然還怕被你這大鵬鳥佔了窩兒,豈不可笑!”

葉小天道:“王主簿,你這般誇獎,可真是讓葉某無地自容了。”

王主簿搖搖頭,在自己的胸脯上輕輕拍了兩下,誠懇地道:“葉大人,這是老朽的一番肺腑之言吶。就憑你這次一舉拔除隱藏本縣多年的販私大盜,老朽就服了。這種辦法,老朽想不到,就是想到了,也沒有那個膽量去做!瞻前顧後,一老吏耳,實在沒有什麼和你好爭的。”

王主簿站起身,向葉小天拱了拱手,邁著略顯蹣跚的步子踽踽行去。王主簿一走,馬輝、許浩然等人就鬼頭鬼腦地摸了進來,七嘴八舌地問道:“二老爺,那老傢伙幹什麼來了,不是眼紅二老爺你立下大功,又來挑釁吧?”

葉小天咳嗽一聲,板起臉道:“你們全都閒的沒事幹了嗎?去去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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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葫縣多年,涉及稅課司、車馬行、商賈,甚至牽涉到其他州縣的這起販運私禁大案被葉小天一手揭開了,此案的餘波跌宕起伏,許久也不見平息。

在撬開孫瑞和石瑾的嘴巴之後,有了他們的證詞,再加上起獲的大量證物,常自在及其手下的幾個大管事也無法繼續矢口否認了,而稅課司賬房和幾個小吏目也相繼鬆口。

隨著他們的招供,葫縣又陸續抓了不少人,但銅仁府反饋回來的訊息卻不太好。大萬山司回報張知府,說龐大使和幾個身處稅課司關鍵位置的吏目都已聞風潛逃,攜帶家眷逃得無影無蹤,線索至此算是斷了。

要說他們事先能夠得到訊息逃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