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電話便傳來嘟嘟嘟的忙音,楊天賜無奈的放下話筒,“葉鈞,任你千算萬算,怕都不會想到張嵩竟然會用這麼極端的方式。我該做的,都做了,從今日起,我就要去更大的舞臺,希望你不會讓我等太久!”

楊天賜領著田建德,緩緩上了車,離開了這座城市,直到駛離收費站,才轉身遙望著江陵的郊區,“葉鈞,希望接下來的一系列報復,你能撐住。我也希望,還能再見到你。”

張嵩,最終沒能撐到救護車的到來,就在警局的審訊室內,斷了生機。

同時,邵良平與程澤建,因為央視的大量報導,一系列的負面新聞接踵而至,最終也被請進紀委喝茶。

當然,在見到陳橋與吳毅的那一刻,尤其聽到張嵩已經承認了一切,他們驚恐的同時,也對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供認不諱。

這種結果,讓葉揚升與韓匡清笑得合不攏嘴,因為江陵市的毒瘤,竟然就這麼被剷除了!

可有兩個人卻始終高興不起來,一個是葉鈞,另一個,便是韓謙生。

“韓爺爺,我…”對於突然造訪清巖會所的韓謙生,葉鈞也是清楚其來意。

“不必多說,小鈞,這次你處事的手法,不夠老練圓滑,太過追求成果。”韓謙生喝著沏好的茶,說著這事,無喜無憂,更像是在老身長談,“不可否認,這次確實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儘管不清楚這裡面有多少在你的算計之中。只是,機會,不代表就是可以直搗黃龍的前提。”

葉鈞虛心接受,若是知道會將張嵩逼到自殺的處境,他絕然不會這麼快把人帶上絕路。

葉鈞很清楚,他低估了張嵩的膽識,也低估了張嵩對幕後那些人的忌憚與忠誠!

但是,誰又能想到,葉鈞是揹著一世的仇恨回到這個年代!

仇恨,往往會讓人變得盲目,變得欠缺理智,即便是葉鈞,也逃不開,躲不掉。

“小鈞,有沒有想過善後的法子?”

韓謙生的問題,實際上也是暗示著即將到來的報復,這次弄死張嵩,已經是極為棘手的事情。但只要細心之人,都能查到是葉鈞,一手覆滅了昔日的江陵五巨頭,這對於手段通天的大佬們來說,並不困難。

當然,還有著一位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省委大佬,也就是張嵩的父親,在暗處虎視眈眈。

葉鈞長嘆一聲,有著道不清的煩惱,“韓爺爺,您能不能給指條路?”

“難,難呀。”韓謙生輕拍著大腿,眸子裡露出一絲無奈,“以往,我一直主張順其自然,知道我們這些老骨頭為何一直沒去過問這江陵的河壩問題嗎?真要查,這江陵不大,隨隨便便就能查出個所以然,再者,我們都不糊塗,這明眼人都能看出問題來的豆腐渣工程,我們就沒想過這裡面的貓膩?可即便查了,又如何?因為我們這些老骨頭,都清楚,抓了張嵩,就等同於引來更大的麻煩,更大的政治漩渦!”

“真這麼厲害?”

“厲不厲害,我說了不算。”韓謙生緩緩站起身,然後步履蹣跚的朝外走,葉鈞忙上前攙扶,“小鈞,我建議你最好去一趟南唐,見一見你的外公。興許,他能告訴你,該怎麼做。”

直到將韓謙生送上車,葉鈞都在想這個問題。

難怪楊天賜不聲不響就離開了,很明顯,也是要去尋求他口中那位大人物的庇護。

看樣子,這次即便是瓦解了這個為禍江陵的團體,葉鈞自問還是失敗了,因為打從一開始,就沒考慮過張嵩幕後的那些人。

而之所以一直不考慮,就是打從一開始,葉鈞就沒想過要弄死張嵩,所以自然不懼。因為張嵩只要活著,他們就會投鼠忌器,忙著想辦法怎麼把張嵩給保出來。

可張嵩一旦死了,他們就可以毫無顧忌,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