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謊。”

“沒有。”

“真沒有?”秦柔投給葉鈞一個吃定你的目光,“在廚房裡,我可是聽阿姨說…”

“等等,美麗的大姐姐,您就算要開口說話,也不必說這麼大聲吧?”

聽著秦柔的嗓音不斷拔高,葉鈞嚇出一個激靈。

“怎麼了?小柔,叫這麼大聲?是不是王阿姨有話交代咱們?”

令葉鈞頭皮發麻的事情出現了,只見陳國芸穿著條圍裙,正雙手溼潤的走出廚房,顯然是剛剛洗的手。

“沒事,阿姨只是交代咱們,晚上要記得鎖門,儘管這左鄰右舍都是好人家,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在葉鈞求饒的目光下,秦柔滿臉得意,當下隨便編了個藉口,就將陳國芸糊弄過去了。

當陳國芸再次返回廚房,秦柔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後挪了幾步,一屁股坐在葉鈞身邊,“你如果不老實交代,下一次,可就沒這麼走運了。說吧,你跟這白警官,到底是什麼關係?雖說我知道的不算多,但阿姨那張嘴,相信你也清楚,正所謂這百密終有一疏。”

“唉,算我怕你了,老揪著這問題不放。”葉鈞一時間頗為頹廢,“實際上,剛到江陵那一會,我很喜歡白警官,之後經常去白警官家裡做客,蹭蹭飯吃,也是為了多跟白警官加深關係。可是,白警官似乎心有所屬,對我不理不睬,現在更是為了躲我,跑到南唐市去了。”

葉鈞說完,就若有所思瞥了眼秦柔的眸子,葉鈞一直相信,一個人就算心裡能說謊,但這眼睛,卻不會。

從秦柔眨眼即逝的一縷目光中,葉鈞看出來了,這代表著驚訝。當然,還隱隱透著另一股韻味,就是原來如此。

好啊!

葉鈞一陣腹誹,敢情眼前的秦柔壓根沒從王莉嘴裡套到有用的情報,完全是在跟他瞎蒙玩幌子,這借勢更因勢利導的功夫,差點自己都被矇騙過去!

葉鈞不由在肚子誹謗著秦柔做記者實在太浪費人才了,應該去做公關!銷售!還有就是審訊犯人的刑警!

“好吧,看你這麼老實的情分上,姐姐就替你隱瞞一次。”秦柔臉上盪漾著一抹春意,伸出兩根手指,掐了掐葉鈞的臉龐,“不過以後可要記得,有了咱們家國芸,就不能隨隨便便沾花惹草,知道沒有?”

“一定一定。”

葉鈞信誓旦旦舉起手,暗道總算矇混過關了,這秦柔與陳國芸住在一塊,還同一張床,這枕邊風吹起來,肯定喜事都能變成喪事。

“當然,國芸這邊,姐姐會給你吹吹風,多撮合撮合。不過,能不能成,這還是要看你的表現。”

葉鈞立馬露出感激涕零的模樣,腦子裡也閃過上輩子秦柔跟他說過類似的話,所以,這份感激的情誼,絕對別真金白銀還要真,絕無半點做戲的成份。

“咦?你們兩個說什麼呢?說得這麼高興。”

陳國芸洗乾淨手,走出廚房,隨手拾起一個靠枕,就這麼坐在沙發上。

“說你呀。”秦柔露出一抹曖昧之色,先是瞧了瞧一旁看似道貌岸然的葉鈞,然後再朝陳國芸擠眉弄眼。

陳國芸自然清楚這閨蜜腦子裡都想著些什麼,俏臉一紅,還沒坐熱的屁股一時間就感覺是如坐針氈。

當下匆匆打量起四周,見房間裡竟然還有著一架舊鋼琴,忙站起身,逃也似的坐到鋼琴前。

先是掀開那塊蓋著的紅布,然後開啟琴架,蔥白的手指也開始有節奏的在上面彈奏起來。

這是一首上輩子陳國芸演奏次數最多的曲子,而且還是原創。據說是十六歲拜祭父母時,有感而發,所以就有了這首曲子。當然,曲子的調調多少因為陳國芸的有感而發,而透著一股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