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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弘時哭了一場,後來眼裡才有了幾分生氣。昨兒我又問了弘曆,聽說弘時身上好了許多,臉色也紅潤了不少,咱們做長輩的,也能安心了。”
胤禛挑起一邊眉梢,仍然沒說話。
“我想著那孩子每天被禁在他十二叔的府裡也不是個事兒,他身體既大好了,適當出去走動走動也無妨吧。前兒弘曆還說過兩日就是他十六叔的生辰,正在為送什麼禮苦惱。既然弘曆和弘晝都要去拜望他十六叔,弘時也是晚輩,怎可不去?只不過那孩子沒有他皇阿瑪的旨意,也不敢出府一步的……”
“誰是他皇阿瑪?”胤禛冷笑,“都被除了宗籍趕出皇宮之人,還敢管朕叫皇阿瑪?”
寤生轉頭嗔望著他:“那也是‘阿瑪’不是?”
胤禛冷哼一聲:“誰稀罕?”
寤生盯著看他許久,無奈地暗歎一聲:“傻瓜……”
胤禛聞言額角鼓鼓跳動了兩下,豎眉瞪著她:“說誰呢?”
“你。”寤生面無表情地瞅著他,“你是傻瓜。”
胤禛眸中閃過一絲惱意,臉色一沉,皺眉推了推她:“起開!”
寤生一怔,反而回身將他抱住,臉埋在他胸前,嘴硬道:“就不起!”
“你別逼我動武!”胤禛氣道。
“你動啊,我讓你動就是!”寤生將他抱得更緊了。
胤禛便想扯下她的胳膊,卻反而被她緊緊摟住了脖子,整個人都像八爪魚一樣掛在自己身上。瞧著她那副如臨大敵正經備戰的耍賴模樣,倒把他給逗笑了,面上卻要忍住,仍然黑著臉,故意沒好氣地道:“朕沒工夫跟你鬧,撒開手!”
“不要!”寤生揚起眸子,滿眼委屈,“我好言好語的跟你說話,你就這般生氣,可是真的嫌棄我了?”
胤禛瞅見她這樣,心裡已是春潮盪漾又酥又癢,手臂攬住她的腰,猛一旋身就將她壓在了身下,聲音中已帶了一絲暗啞:“小狐狸……真是我命裡的魔障……非要這般撩撥爺才甘心……那就再好好嚐嚐爺的厲害……”
……
第二日寤生一覺睡到大中午,外面也不知何時雨停。換過的被褥溫暖清香,枕邊似還縈繞著屬於他的好聞的氣息。
她賴了一會兒床,剛要挪動身子,就不禁呻吟一聲,只覺得腰痠背疼渾身發軟,心裡早把那傢伙埋怨了好幾回。卻也少不得支撐著爬起,梳洗更衣。
用了膳,弘曆過來請安,閒聊了一會兒學業上的事,還有京城最近的新聞,不知怎的說到他三哥身上,弘曆眉目間帶著笑意道:“今兒一早我聽說皇阿瑪昨晚上給三哥解禁了,還準他明日跟我和老五一起去給十六叔賀壽呢,額娘這回可以放寬心了。”
寤生一怔,隨即心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雖是複雜凌亂,但到底多是喜悅,還帶了濃濃的暖意:那人原來昨晚就下了旨,難怪自己含沙射影說那些話的時候他一幅氣定神閒的樣子,後來不快,那也是與自己賭氣了。想到這裡她又不禁覺得好笑:那傢伙還能再可愛一點再孩子氣一點麼?
同意弘時去給他十六叔賀壽,自然也算預設弘時尚還是他的兒子。這麼一來,弘時也能寬心,也不至於像歷史記載的那樣這一年就丟了性命——歷史上關於弘時的死因並沒有明說,或是得病抑鬱而死或是賜死,而她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些,現在看來,這兩條都是不會發生的了。胤禛下了解禁的旨意,明顯是給了弘時改過自新的機會,那孩子心裡的那團陰雲也就終於可以散了。雖說此刻尚未恢復弘時的宗籍,但將來也並非沒有緩轉的餘地,只不急於這一時。
六月底的時候天氣才晴好,胤禛這日中午好容易抽開身,便換了一套看似平常的月白色長袍馬褂,讓寤生也換了男裝,帶她去廣化寺祈福。卻被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