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禍;自是自殺以謝主公。”紀才竹平淡的說著;卻使葉青心裡一凜

這人平時在心裡就是個才子;不想有此膽識;原本評價怕是小看了此人。

當下沉吟片刻;說著:“紀才竹;你見識不小;作事也有章法;原本代字去掉;你現在就是這旗本寨的執事。”

“我再給你二百畝田;到我家不能無田”

紀才竹心裡一喜;知道這時才算入了主公的眼;歡喜叩拜:“謝主公。”

葉青看了上去;最初紀才竹是白氣飽滿;有一點紅;卻是因秀才位格;並無別的產業;擔任一段時間代理執事;已有絲絲紅氣;這時一肯定;就立刻轉成半紅半白;這就是葉家體制內的位格加身了

說了幾句;讓紀才竹辭下;再仔細看葉家溪流;才發覺是多了些;但由於家大業大;這就並不明顯;想了想;就吩咐一人:“你把呂先生請到族祠來”

說罷;就到了族祠前;就見著兩個族兵守著;這是內祠;不供外人參拜;見葉青來都是跪下叩拜:“拜見族長”

“起來。”葉青說一聲;徑自入內。

話說襄田廳;呂尚靜這時已起身閱讀文書;聽到葉青傳話;不再說話;一路趕來;沿途經過了幾處庭院;連綿房舍——這就是大族氣相了。

族祠是供奉葉家祖宗神位;雖有命;到了階前不敢上前;直到葉青招手;呂尚靜才微步進了裡面

立刻就覺得裡面又暗又涼;偌大族祠空曠幽暗;淡淡香味瀰漫;上千牌位陣列;三個神位帶著肅殺之氣。

中心香案上;有一面黑旗;這面旗呂尚靜見過;這次見了似又黑了些;並且看時;還一恍惚;隱隱萬軍嘶喊;殺戮;金戈鐵馬;鼓角齊鳴

再一看;卻又正常;就見著葉青站定了;向著靈牌三躬;呂尚靜就叩拜成禮;葉青就正容上香;說著:“國之大事;在戎在祀今十一代家主;南廉男葉青祝禱於斯當舉兵出征;展我之威;望列祖列宗庇護……”

朗朗聲音在祠堂裡傳出;呂尚靜還看不見;葉青就見著一波波靈光潮水一樣奔湧;絲絲注入黑旗中;軍氣在劇烈變化;帶著興奮和戰意

“唰”的一道黑光破殿而出;直落軍營;葉青回首而望;軍氣和族裡氣運;都在沸騰;當下不由一笑。

葉青上香完;默默看了下;就離開了;呂尚靜隨他過來;就聽著他嘆著:“幼時跟著父親讀書;還宛然在目;今天卻是恍惚如夢。”

呂尚靜就是一笑;朗聲說著:“主公追懷祖先;自是感慨;不過主公年才十八;已是榜眼公;進士及第;現在又增田到二百頃;臣說句冒昧的話;主公曆代先祖;都不及您十八歲的文武功業”

“而且日後春秋綿長;以臣之見;就算主公使得一半精神;只怕郡望二個字;都不能侷限主公。

葉青聽了就笑了:“你說的對;這點我當仁不讓”

說著換了正容;帶著絲絲殺氣:“我這次出兵草原;利益只是次之;就要殺人;殺一儆百;殺百儆萬;使我葉家之名實;不敢有人妄想;故威震全郡”

“我出兵後;你就主持族內政事;我把餘下五十人的兵權都給你”

“是;主公”

葉青不再說話;出門而去;這時黑龍馬就長嘶一聲停在身前;周鈴跳下馬來:“公子”

“啊;鈴鈴啊……跟上我吧。”

幾人策馬出府緩緩北行;不時有人上來稟報又退下;內院、樓外樓、襄田廳、酒坊……葉青只隨意回首。

周鈴沉默伴隨;順著視線望去。

天上星漢燦爛;璀璨銀河橫跨於天際;已大半西沉;大火星行轉於南方天空;火紅色輝閃。

七月流火;時已入秋;收的糧食都已收好;被雨打壞的都爛在田裡;此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