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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叫,揚起馬蹄便狂奔而去。許斂寧伸手抱住夜照的脖子,只覺得不斷有箭從身邊呼嘯著穿過。
張惟宜傾身抱住她:“伏低些。”她依言低下身。
也不知顛簸了多久,只聽夜照低低嘶鳴一聲,慢慢地緩下步子。許斂寧看著周遭的景色,已經完全陌生了,也不知道到了哪裡。忽聽背後一聲輕響,她感到身後空了。許斂寧回過頭去,卻是張惟宜摔下了馬。
她連忙從馬背上跳下來,語氣擔憂:“惟宜,你怎麼樣?哪裡傷到了?”
張惟宜臉上全是冷汗,勉強笑了一笑:“沒事,只是中了兩箭。”他強自支撐著站起身,伸手將腿上的箭身折斷:“就怕剛才流的血,將那些人引過來。”
許斂寧低下身去看他腿上的傷,卻被他避開了。張惟宜語音低啞:“我知道你是關心則亂。可我們現下還沒有脫險。”許斂寧看著他:“箭頭留得久了,你這條腿有可能因此廢了,何況你剛才還折了箭身!”
他伸手一拍夜照,夜照在他身上蹭了蹭,小跑著沿著山路去了:“難道你要我帶著一支箭走不成?眼下他們若去追著馬蹄,我們就可以暫時安全了。”
許斂寧無話可說,伸手扶住他:“你別用力,靠著我就好。”
兩人相扶相持行了一段路,越走越偏僻,時不時可以聽見幾聲狼嚎。張惟宜要笑不笑地問道:“若是我的腿因此廢了,你還要我不要?”
若是平日,許斂寧肯定懶得回答。可是知道他此刻必是痛得厲害,才說話分散注意,於是沒好氣地答道:“要,不管你是殘廢了還是沒了武功我都要。”
張惟宜隔了片刻才接話說:“相對於武功盡失,我還是殘廢好了。”
許斂寧忍無可忍:“箭頭上有沒有淬毒?你剛才不是說中了兩箭麼,剩下那一支在哪裡?”
“斂寧,我發覺你當真會煞風景,我差點都忘記了,你還一刻不停地提醒。”
許斂寧氣結,突然望見遠處似乎有什麼在閃光,待走近些可以聽見嘩嘩的水流聲:“我們走的也夠遠了,不如歇一歇。”
張惟宜估計了一下對方要追來的時辰:“也好。”
許斂寧小心地扶他坐下了,終於看清他後背衣衫一片殷紅,背心只露出一小截箭頭,不由大為頭疼:“你折箭的時候倒利索,現下讓我怎麼取出箭頭?”
他臉色蒼白,還是勉強笑道:“我信你的醫術,總不至於讓我枉死罷。”
許斂寧板著臉,解下衣囊,取出幾個青瓷藥瓶,隨手撕下半幅衣襬:“你可有匕首?不然只好借你的佩劍一用,我的劍上有寒毒。”
張惟宜解下太極劍,抽出一截冷氣森森的劍鋒。
許斂寧小心地撕開了他後背的衣衫,只見箭頭入肉本不算深,只是被他折箭身時帶得更深了些。她捏住太極劍的劍尖部分,狠一狠心便刺入他的傷口附近,只覺得對方突然一震,隨即勉力放鬆。許斂寧割開他的傷口,手指探入捏住了箭頭用力向外一拔,鮮血隨著箭頭的出來而噴湧而出。對方終是忍不住悶哼一聲。她連忙點了穴道止血,敷上一層厚厚的金創藥,再細緻地包紮妥當。
張惟宜嘴角帶著點點血跡,聲音低啞:“等下拔箭的時候起碼說一聲,我好有個準備。”
許斂寧微微苦笑道:“你便是覺得痛就叫好了,何必死撐著?”她低下身去看他腿上的箭上,大約是因為有內力護著,背上的箭遠沒腿上扎的深。她低下頭,將唇貼近傷口。張惟宜只覺得原來麻木的傷口掠過一陣麻麻癢癢的溫熱,不由避了避,臉上有些不自然:“你做什麼?”
許斂寧微微抬頭,白玉般的臉上浮過一絲紅暈,氣惱地開口:“這支箭上有毒,你以為是什麼?”
“……我怎麼知道。”張惟宜似遺憾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