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嚥下那口氣?

“總之,你現在能夠用自己的力量站著已經是一項奇蹟,別提要跟人家對打,恐怕戲還沒開場,你就先倒下了!”

金日的表情更陰沈,但他並沒有發怒,他知道,現在不是冒火的好時機。

“那麼……”此刻,他需要的是爭取他們的合作。“換另外一種方式吧,你們先在暗處等候,倘若我真有辦法能夠把他們所有人全都引到一處,你們再去救人;如果我不行,我會立刻脫身離開,我們另行再議其他辦法,如何?”

其他四人相顧半晌後,黃希堯才遲疑地開口。

“如果我們把人救走了,那你呢?你又如何脫身?”

金日淡然一哂。“既然我有辦法把他們全都引到一處,自然有能力脫身,不是麼?”

四人又相對片刻。

“好吧!”

金日暗暗鬆了口氣,然後伸出手。

“那麼,可以把我的劍給我了吧?”

東方天際悄悄泛出一抹隱隱的曙光,朦朧而清新,一層雲上浮著另一層雲,乳白中透著淡淡的紅暈,空氣雖冷得沁心,更教人精神抖擻,看來今日將會是一個適宜出行的好天氣。

“好了,該起來了,快拾掇拾掇,要出發了!”

猶沈醉在夢鄉中的姐妹倆硬被叫醒,驚跳起來。

“要出發了,這麼快?”翠袖驚呼。“但……但……”她還沒想好逃走的法子呀!

“這給你們。”藏女把一大袋烙餅扔給她們。

抱著烙餅,翠袖無助地與妹妹面面相顱。“真的要走了?”

“還有這個……”藏女又扔給她們另一條破破爛爛的毯子。“再走下去會更冷,多條毯子給你們!”

真的要走了!

翠袖嘆著氣,無奈地開始整理行囊,先把兩條毯子折迭好收入行囊內,又仔細搜尋房內其他所有可供禦寒的東西,不管是不是她們帶來的,能帶定的全都帶走,她可不想冷死在半途上。

“能不能給我們兩雙牛皮靴?不行的話,一雙也可以,給我妹妹。”

藏女遲疑一下。“好吧,我去拿給你們。”

她一出去,袁紅袖就氣急敗壞的叫過來了。

“大姐,真的要跟他們繼續走下去嗎?”

“不然怎麼辦?”

“我們得想辦法逃走呀!”

“可是……”翠袖苦著臉。“我還沒想到辦法呀!”

“你……”袁紅袖跺了一下腳。“我來想!”話落,她走到窗前望著外頭,認真使腦筋思考。

該如何逃走呢?

天幾乎全亮了,村寨裡的空地上,藏民吆喝著,馬匹駱駝在嘶鳴,有人在上鞍轡,有人在捆紮行李,有人在低聲討論,場面好不熱鬧。突然,從村口那頭,嘈雜聲逐漸消失,片刻後,所有的目光全數集中於村口。

一個看上去不到二十歲,疲憊倦乏,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少年,慢條斯理的步入村寨裡來。

村寨裡的人定定注視著他,沒有人出聲,眼神愈來愈警戒。

那個少年,雖然年紀輕輕又一副重病纏身,好像隨時都可能倒地氣絕的模樣,卻又透出一股與常人不同的氣質,似深渺的蒼穹,又似浩瀚的海洋,使人摸不透其中蘊含著的力量。

最礙眼的是,他還拖著一把劍。

他吃力的、艱豐的拉動每一步伐,半刻也未停的直入村寨內,直到有人阻攔在他前方,是村寨裡的土司。

“站住,不準再往前走了,我是這裡的上司,有權……!”

但土司的話只說了一半就噎住了,正對著那少年那雙眼,他競有種不寒而慄,毛骨悚然的戰慄感,使他再也吐不出任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