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

太后面色上倒是很平靜,笑著接過了宣逸寧的話,“既然是咱們宣家的人,哀家自然會親自好好調教的。”她雖然心裡極其的看不慣宣逸寧幫著這個家道中落的一個傻子,但她心裡很清楚,任何人的面子都可以不給,但是皇上的面子她必須要給。

“有母后的話,朕便放心了。”宣逸寧笑著直起了身子,更是拉緊了年瑩喜的手,“今兒個也是太晚了,朕便先帶著皇后回龍吟殿了,等明兒早上朕下了朝,一起來與皇后給母后請安。”

他說完,不給太后開口的機會,直接拉著年瑩喜朝著門口處走了去。

一直坐在椅子上自我掙扎的安嬪見自己在說不說話,這年瑩喜便要走了,情急之下也顧不得了那麼許多,豁然的起身喊了一聲,“皇上,皇后娘娘慢走。”

太后擰眉朝著安嬪看了去,由下到上的淡淡的掃視了一眼,最後定在安嬪頭上頓了下目光,隨後不多言語的將目光收了回來。

林晚霞略顯得委屈的看著宣逸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口,轉頭走到太后的身邊,輕輕拉了拉太后的袖子。

太后自然明白林晚霞的心思,只是現在還有那麼多人在場,她也不方便多說些什麼,而且照目前的情形看,皇帝似乎對這位新皇后很是看好,並不單單只是隨便找了一名女子來應付自己才是。

愛情麼?呵呵……她不信,她認為皇帝對這位新皇后無非是久違的新鮮感罷了,而她對自己本來的打算也沒有想過改變,只不過還需要多等一些的時間罷了。

新皇后必須要除之,但她必須要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和藉口。

出了慈寧殿,年瑩喜見等在門外的桂祿海迎了過來,側眼瞧著那看了就讓她感覺憋屈無比的喜攆,擰起了秀眉,轉臉正要和宣逸寧說她想自己走回去,沒想到宣逸寧卻是先行的開了口。

“坐了一天的喜攆,是不是憋壞你了?”他眉目間輾轉著夜色都無法遮掩的柔情,轉眼對著過來的桂祿海吩咐了聲,“跟在朕的後面便可。”

桂祿海聽聞,點了點頭,揮手讓後面的人抬起喜攆,自己後退了幾步,帶著人跟在了宣逸寧與年瑩喜的身後。

年瑩喜豎起眉毛的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的瞧著身邊的宣逸寧,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宣大爺今兒是怎麼了。

夜是寧靜的,風是柔和的,他就那樣順其自然的牽著她的手,像是老夫老妻一般的帶著她慢步在寬敞寂靜的宮道上。

一陣風吹過,佛起她散落在兩側的碎髮,他伸手將她的發捋在耳後,對上她始終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的眼神,低低的笑了出來,“怎麼,不認識了麼?”

“確實是不認識了。”她誠實的點了點頭,仰頭看著天上眾多閃爍的繁星,狠狠的吐了口氣,“宣逸寧,如果當年那個幫你解圍的人不是我而是別人,你還會對我這麼好麼?”

她的問題,讓饒是鎮定的他也是一怔,似乎是經過了很認真的思考,他卻是隻淡淡的回答了她三個字,“不清楚。”

“果然呢。”她回眸凝視著他深深一笑,“宣逸寧,我們憑良心說,我確實不討厭你,或者說我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你,但喜歡歸喜歡,我並不需要你報恩一樣的憐憫,那種東西不是愛情,撐死不過是還債而已。”

“年瑩喜,朕記得朕說過,你的自作聰明真的很欠揍。”他對於她的結論,只是輕微的一嘆,鬆開握著她的大手,反手伸臂的摟住了她的腰身,強迫她面對面的與自己直視,“朕很清楚對你的感覺,所以你只要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朕的寵溺便好,等著朕做到你心中的白首不相離。”

“宣逸寧,你還真是個一條道上跑到黑的無賴。”面對這樣執著而無畏的男子,她還能說什麼?除了甜蜜的苦笑之外,她什麼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