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翰林院都是朝堂的中樞機構。

另外還有文淵閣,乃是聖上的直屬,可以頒發聖意,有票擬之權,乃天下文官之首。大皇子當然不用去文淵閣歷練。

大皇子這樣說,其實是在安寧遠侯府眾人之心,暗示他們,聖上對太子人選已經有計較,如今已經開始磨鍊他了。讓寧遠侯府眾人不要以為皇后禁足就是大勢不妙,盡出些畫蛇添足的昏招。

裴舒芬卻對大皇子說得這些不是很感興趣。她倒是知道,這種歷練,其實並不一定最後通向的是太子的寶座。原因很簡單,裴舒芬認為聖上年紀不大,看上去也不是短命相。大皇子年歲又大了,就算現在封了太子,三十年的太子做下來,誰知道會出什麼事?

在裴舒芬心裡,早就想到了出奇制勝的一招,就是讓皇后娘娘再生個兒子。這個兒子,一定要成為聖上最小的兒子。這樣無論聖上活得長還是短他們手裡都有必勝的底牌……

大皇子口乾舌燥地說了半天見屋裡人都沒有反應的樣子,心裡也有些嘆氣,只好硬著頭皮問道:“外祖母,您說呢?”卻是看著寧遠侯楚華謹。

太夫人哼了一聲,道:“明日我就遞牌子進宮,看看娘娘去。”又對裴舒芬道:“你也一起去,好好開導開導娘娘。”

裴舒芬笑著道:“自然要去的。不過,大皇子如今深蒙聖恩,也不能操之過急。一定要謹言慎行,萬事以聖上的意思為準。在各部歷練的時候,多聽多看,少說話,更不要亂出主意。這是個籠絡人心的好機會,一定要記得跟六部三院的官兒搞好關係,別為了些許小事跟小人結仇,就不好了。”她的意思,便是讓大皇子在六部三院歷練的時候,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博得好名聲,比做實事要重要。

這種說法,大皇子卻不敢苟同。他雖然不會故意去六部三院裡挑刺兒,顯擺自己的能幹和權勢,卻是打算實實在在去這些部門好好學學,做幾件實事出來。得罪人這種事,別人不敢做,如果自己這個皇后出的嫡長子也不敢做,忒也窩囊,看在父皇眼裡,也不過是個庸庸碌碌的蠢人罷了。再說,自己要那些好名聲做什麼?誰能越得過父皇的名聲?!難道真要朝中的人把他誇得比父皇還好?!這是給他出主意呢,還是給他拖後腿呢?

“大舅母,朝堂之事,自有大舅操心。大舅母只要幫著勸好母后,外甥就記得大舅母的大恩了。”大皇子衝著裴舒芬長揖在地,已經是明著道謝,暗地裡把她剛才的提議堵了回去。

裴舒芬笑著搖搖頭,道:“我知道現在說你也是聽不進去的。不過你既然叫我一聲大舅母,”不能不提醒你。這些得罪人的事兒,還是要少做。”

作為嫡出皇長子,裴舒芬覺得能力不是最重要的,四平八穩才是最重要的。皇后身旁那個虎視耽耽的皇貴妃,現在她的兒子還小,卻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一步步在蠶食皇后的權柄,他們怎麼能不將皇貴妃放在眼裡?

看見大皇子不以為然的樣子,裴舒芬忍不住道:“難道大皇子真的認為,皇貴妃跟此事一點關係都沒有?”

大皇子笑了笑,有些諷刺地道:“不會比鎮國公夫人的嫌疑大。”

裴舒芬見大皇子有些牴觸情緒,顯然是相信他父皇的話,更勝過自己的話。便不再相勸,想著見了皇后,問一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再做打算。

幾個人在屋裡說完話,大皇子也將話帶到了,跟這些人又話不投機半句多,便不欲再留。寒暄幾句之後,就說只等太夫人和裴舒芬明日進宮去勸勸皇后去,自己起身告辭了。

裴舒芬忙派了婆子去將二皇子、三皇子、和熙公主都請了來,一人給了他們一份禮物,讓他們的宮女抱著回宮去了。

晚間時分,楚華謹專程去裴舒芬屋裡待了一會兒,跟她商議此事,琢磨聖上將皇后禁足到底是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