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孃的,是摻了水的馬尿!”

魏鐵生大笑起來,隋軍裡不可能有這樣的渾蛋,他一揮手“放他們進城!”

吊錢放下,城門大開,士兵們出城搜身,把他們隨身帶的刀都搜走了,駱駝隊進了城,程咬金指著駱駝上的酒對魏鐵生道:“一共一千壇,哥哥可取兩百壇走。”

魏鐵生倒也不客氣,一擺手命令手下“取兩百壇酒!”

士兵們紛紛上前取酒,魏鐵生打量一眼程咬金,見他長得頗為粗魯強壯,便問他“兄弟貴姓?哪裡人?”

“小弟叫程知節,東郡人。”

程知節是程咬金的字,是他父親給他起的,從未用過,一般人不知,魏鐵生點點頭,又問:“飛狐道外面有隋軍嗎?”

“有,在靈丘縣,倒是遇到一隊巡邏騎兵,對俺們盤問半天,說俺們沒交稅,知道他們的意思,送了幾十壇酒就放過了,他孃的,做點生意不容易啊!還是上山快活。”

魏鐵生捏了捏他的胳膊,腱子肉非常結實,便笑道:“既然想上山,就跟著我吧!”

程咬金咧嘴笑道:“等我把這些酒賣了再說,實不相瞞,這些酒和駱駝也是我們搶來的,聽說涿郡那邊可以賣大價錢,等我們賣了酒,去青樓妓館裡快活幾天,再來投奔哥哥。”

魏鐵生和程咬金談得投緣,便決定將他留下,他拍拍程咬金肩膀笑道:“想要女人還不容易嗎?哥哥這裡就有,我二叔就是大魏皇帝,我是兵部尚書、驃騎大將軍,你跟隨哥哥,我保你為將軍,想當什麼侍郎少卿隨便你。”

程咬金眯眼道:“當官有什麼好,還是要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看見不順眼的人揍一頓,看見喜歡的女人搶過來,那他孃的才是痛快!”

“好!說得好,兄弟是性情中人,你不準走了,一定要留下來,今晚哥哥給你接風洗塵。”

魏鐵生和程咬金談得極為投緣,程咬金的話句句說到了他的心坎上,他卻不知道,程咬金和誰都談得投緣。

夜晚,一萬隋軍已經接近了飛狐縣,他們藏身在三里外的一片森林中,等待著縣城內的訊息,幾名不願入夥被程咬金放回的隋軍士兵帶來了訊息,程咬金已經和守將魏鐵生結拜為兄弟,成了飛狐縣的守軍副將,今晚破城在即。

秦瓊立馬在一棵松樹下,目光中若有所思,如果說程咬金奪虎牢關是歪計,奪汾陽宮是靠運氣,奪王屋縣只是巧合,那麼他不得不承認程咬金奪取飛狐縣確實是一種智慧了。

其實謀略沒有什麼歪計正策,只要把事情辦成功,那就是良策,如果是他秦瓊來取飛狐縣,那會是什麼結果,無非是偷襲硬攻,他不可能和守將拜兄弟,成為對方的副將,他更不恥在酒裡下慢性蒙汗藥,那有害他秦瓊的名頭,但程咬金就能做到,只要能成功,無所不用其極,這就是他不如程咬金的地方。

如果再細細數軍功,程咬金的軍功卻要大於他,但為什麼程咬金沒有成為主將,而他秦瓊反而成為主將呢?原因在於出身,他秦瓊是張須陀的部將,羅士信也是,這是一種感情上的系掛,包括賈潤甫,他不聲不響,成為了北隋軍的後勤主管,包括牛進達,成為亞將中排名第一人,超過的元老馬紹和屢立奇功的程咬金。

這是總管楊元慶對張須陀感情上的一種系掛,使得北隋軍中張須陀派系的將領都能得到重用,可重用未必就是信賴,雖然楊元慶口口聲聲說是不放心程咬金,才親自趕來雁門郡部署,但秦瓊知道,若楊元慶真不放心程咬金,就不會讓他打飛狐縣,總管真正不放心的人其實是自己。

他秦瓊不是靠軍功得到重用,而是靠張須陀的關係,這讓秦瓊感到了一種深深的危機,他不能一直吃張須陀的老本,如果他不能表現出應有的主將智慧,應有的才幹,那麼遲早會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