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接受這把金刀,但金刀上寶石的光輝已經使她心中難以抗拒。

“那你想要什麼?”

鄭夫人又盯著元慶,這一點她很精明,她知道元慶不會無緣無故送金刀給她,他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麼母子親情才對。

“按理我不應該提任何要求,這應是我的孝心,但也我知道夫人不會接受我的孝心,所以我會讓夫人心安理得地收下它。”

元慶目光一挑,也同樣銳利地盯住鄭夫人的眼睛,他一字一句道:“我用這把寶石金刀贖我乳孃和她女兒的奴身。”

隋朝的規定男奴隨男主,女奴隨女主,當年楊素把沈秋娘賞給了兒子楊玄感,沈秋娘和妞妞的奴契便落在鄭夫人手中,儘管楊府的主母賀若雲娘可以安排沈秋娘配給馬管事,但要去除沈秋娘和妞妞的奴籍,只能由鄭夫人決定,賀若雲娘也做不了主。

鄭夫人沉吟片刻,她知道沈秋娘要配給馬管事之事,她的婆婆賀若雲娘已經給她打過招呼,她沒有反對,得給婆婆這個面子,她已想好換一個人撫養元慶。

用兩個女奴換手中這件稀世之寶當然沒有問題,只是她在想該怎麼向婆婆解釋此事,這會惹賀若雲娘不快,這兩年她也在努力緩和丈夫和賀若雲娘之間的惡劣關係。

元慶知道她在想什麼,便提醒她說:“當年她為我乳孃是父親的決定,要她配人,至少應該父親同意才對。”

一句話提醒了鄭夫人,沈秋娘是元慶的乳母,現正在撫養元慶,怎麼能隨意配人,這確實是一個理由,而且她還可以說丈夫早已去除沈秋娘的奴籍,反正丈夫前天已經回州里,也無從對證。

關鍵是找到一個藉口,鄭夫人不相信賀若雲娘會為一個女奴和自己丈夫翻臉,她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這是她即將得到這把寶石金刀的得意。

“她們叫什麼名字?”

元慶把一張事先準備好的紙條遞給她,鄭夫人看了一眼,‘沈晚秋、張出塵’,她立刻起身走進內室。

元慶有點緊張,心中怦怦直跳,最關鍵的時刻到了,嬸孃和妞妞能否獲得自由,就在此一舉。

很快,鄭夫人從裡屋出來,手中拿著兩張發黃的紙,這就是嬸孃和妞妞的奴契,一般一式兩份,主人家一份,官府存一份。

鄭夫人提筆在下方准予去奴籍一欄簽下自己的官名,並摁上手印,交給了元慶,“好了,明天你自己去大興縣衙換籍。”

元慶顫抖著手接過兩張發黃的紙,他鼻腔只覺一股辛辣,淚水竟忍不住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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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慶走了,鄭夫人在燈光下仔細把玩這把寶石金刀,她非常得意,用兩名女奴便換來這件稀世之寶,要知道,一名上好女奴在市場上也不過賣兩萬錢,也就是二百吊,而這把寶石金刀至少價值千金,這筆買賣太合算了。

她輕輕撫摸著那顆水藍寶石,忽然,她發現刀柄下方刻著一行小字,不注意很難發現,她湊在燈下仔細看了看,是一行漢字,刻著:突厥突利可汗之刀。

鄭夫人渾身一震,她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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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蛇蠍毒心

後宅內堂,賬房馬大管事正跪在地上向主母賀若雲娘哭訴他的遭遇。

“我是一片好心,知道她生活拮据,想在上元節前給她送點錢,卻沒想到遭到元慶暴打,可憐我侍候老爺三十年,年過半百還遭此厄運,求主母為我做主!”

馬管事的兩顆標誌性黃金門牙被打掉,說話有點漏風,他心中憤恨交加,如果是楊玄感的嫡子楊峻打他,他不敢吭聲,可一個私生子也敢打他,而且是把他的財運門牙打掉,這口氣他怎麼也咽不下。

他好歹也是楊府三大管家之一,而且還是管錢的財神,所有楊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