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變化只是築基的第一步,所有築基都是這樣,剛開始變化很大,但三四年後就會減緩徘徊,等突破徘徊期後又會有巨大的提高。

在院中練刀只是他練習刀法的一部分,還有一半練習需要在水底完成。

元慶除去布衫和鞋子,他準備跑步了,他需要從這裡跑到曲江池,路程十三里,他跑步和別人不同,必須要光腳赤身跑,全身只穿一條自制小褲衩,赤身是張須陀這門練功必須。

元慶早看見嬸孃房間的燈亮了,他知道嬸孃又要開始抄書,他不由低低嘆口氣,這幾年生活的操勞使嬸孃明顯有些老了,他已經八歲,又多一種前世的經驗,應該可以替嬸孃分憂。

元慶將一口五斤刀背上後背,他正要離開,房間裡傳來嬸孃的聲音,“元慶,不是說今天家族有祭祀嗎?”

“可我不想參加!”元慶停住腳步,對這個家族的事情,他沒有一絲興趣。

“還是參加吧!你畢竟姓楊。”

元慶半晌也沒有動,最後他還是向外走去,“現在才三更,我去務本河。”

他直接走出楊府,向西走了片刻,便來到一條小河旁,這條小河的源頭在皇宮內,經過一條地下河,又從務本坊西北的一片池塘內冒出,形成一條小河,彎彎曲曲流向利人市,所以小河便叫務本河。

此時河水已結冰,在月光下白亮亮地耀眼,元慶從包裡摸出一小瓶酒,又將一丸丹藥用酒服下。

他瞥了一眼岸邊一塊五六百斤重的山形巨石,慢慢從後背拔出刀,他的刀是一把障刀,是張須陀送他,形狀和橫刀差不多,但比橫刀短,刀身長約兩尺,連刀把一起,一共是兩尺四寸,利於近身搏鬥。

元慶縱身跳上冰面,手臂貫注力量,赫地一刀劈下,‘嚓!’刀深深地砍進了冰面,直透冰層之下,他雙手握刀,慢慢用勁,刀開始切割冰層,發出‘嚓!嚓!’的聲音,片刻,他便切開一個長寬各八尺的方洞。

元慶走上岸,用力推動岸邊巨石,將這塊巨石一點點推上冰面,‘咚!’的一聲,巨石被推進冰窟窿中,迅速沉入河底。

此時他額頭已是大汗淋漓,腹中丹藥化開,使他渾身被火焚燒一般,燥熱無比,他縱身躍入河中。

時值四九之中,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季節,河水嚴寒刺骨,彷彿將人骨髓都要凍住,元慶早已習慣,他跳入河中,河水迅速沒過頭頂,使他漸漸沉到河底。

張須陀佈置給他的第二個練刀課程便是,從五歲開始,每天入水一次,剛開始每次須在水底揮刀五百下,但三年後的今天已經漲到揮刀一千下,中途只准換氣八次,也就是說他每一次憋氣至少要揮刀一百二十下,這樣,就逼迫他以最快的速度揮刀。

這是一般少年無法想象,就是成人也辦不到,第一次練習,元慶喝了一肚子的水,差點在河底溺亡,而張須陀卻毫不憐惜,無情地鞭笞他,然後將他一腳踢下水,但隨著時間慢慢推移,一個多月後,他便已經能做到。

河底,元慶很快便找到那塊巨石,他用雙腿夾住大石,開始在水中疾速揮刀。。。。。

寒冷和水的阻力使他揮刀格外艱難,但元慶早已習慣,暗黑的河底,他的刀在迅猛無比地揮動,水面上劈出一道道水波。

劈出一百二十下後,他浮上水面,換一口氣,又潛入水底,繼續揮刀,一次又一次。

。。。。。。。。

‘譁!’一聲,他又一次浮出水面,這是他的最後一次換氣,這一次他要挑戰自己。

元慶潛入水下奮力揮刀,他的雙臂已經痠軟無比,渾身的每一節骨頭都彷彿斷裂一般。

水底無邊的黑暗中,他強迫自己奮力揮刀,戰勝手臂的痠軟疼痛,牙根都幾乎咬斷。

他已經揮出一百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