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了。

張黧堪堪的移開了眼睛,淚水止不住的湧出。她彷彿置身在這其中,痛不可言,張清遠越是那麼笑著,她越是更痛上一分。

從前只覺得不明白為什麼雪村芷兒已經生下男嬰還要遁入空門,卻未細想過,從前只覺得在張世國面前提起張清遠時他的反應不是太對,卻也從未細想過…

原來…

竟然…

怎麼會是如此?

“這是前一輩人犯下的錯,不該我輩承擔,我再去求求二孃,求她救救東汙!”

☆、(一百零五)陳煜孩兒二選一

天矇矇亮了。

張黧出了廟殿,走至雪村芷兒居住的內殿。

“二孃!我張黧佩服你敢愛敢恨!愛時可放棄一切,恨時亦可帶走一切遠走!眼下歹人當道,身為東汙子民當將個人恩怨拋之腦後,豈有不救之理!”

殿內沒有聲音。

可張黧知道她一定聽見了。

上前用力的拍著門,希望雪村芷兒能出來見她,可是一直到她都沒有力氣了,門也沒有開。

張黧不再拍門,而是後退了幾步,跪在門前。

“雪村芷兒,我就跪在這裡,等著你同意。”

這次,她沒叫她二孃,而是雪村芷兒。

一直以來,都是陳煜在保護她,照顧她,一如他所說讓她享盡這盛世繁華,現在他遇難,她又怎能不幫?既是將她丟在皇宮,那她偏要出宮幫他!不是說了共賞萬里河山嗎!她還沒賞呢,怎麼能就此放棄!

地上的溼氣很重,張黧跪的早已失去了知覺,不知已經跪了多久,只知道雪村芷兒還是沒有出來。

沒出來,她便繼續跪!

曾經她看過無數的電視劇,女主角跪在地上時,總是能從天晴跪到落雨,眼下這天氣也是烏雲密佈,雨水搖搖欲墜。

張黧只能是在心裡祈禱,自己別那麼衰,所有的套路都被她全數碰上。

可湖州本就雨水豐潤,時不時便是落上一陣雨,也不能算是針對張黧,這天,真的下起雨了。

眼下四周一片空曠,狂風暴雨,豆大的雨點砸在張黧身上,她就快要支援不住了…

不行,雪村芷兒還沒同意,她不能倒下!張黧硬撐著跪直身子,卻不料腹部一陣痛楚襲來,腿部已經見了紅…

“孩子…我的孩子…”來不及做些什麼,又是一陣痛楚襲來,張黧徹底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是在乾淨鬆軟的床榻之上,若不是眼下國之將亡,張黧還真要多睡上一會兒呢。

支起身子,卻又是一陣痛楚,急忙捂住小腹,便聽有人道:“別亂動,再動孩子可就真的沒了。”

孩子?

對了!她的孩子!

她還記得方才自己流了血,她的孩子怎樣了?還在嗎!

不過聽方才所說,想必她的孩子還安然無恙的在她腹中吧,急忙聽話躺在了床上,不再動彈。

雪村芷兒和張清遠向她走了,她微微斂了斂下巴示意,卻是不敢再動。

張清遠扶著雪村芷兒坐下才開口:“你有了身孕為何不說?”

為何不說?這都什麼時候了,她又能怎麼說?

“你可知道方才若不是孃親手中靈藥,這孩子便是保不住了。”

“…謝謝…二孃…”

“你腹中孩兒,可是皇上的?”雪村芷兒問道。她方才從張世國信中已知面前的女子便是當今黧妃娘娘,只是不知她有孕在身。

“是。”

“身懷龍嗣,應在宮中好生休養,你為何到這裡?戰事交於男人不就可以了。”

“皇上如今身處危機之中!我是他的妃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