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知道,師傅指的就是黃仙。

差不多也是這個時節,有天晚上大概已經到了後半夜三點了。

我正打算收攤,就見急急忙忙的來了一個客人。張嘴就要吃炒雞胸肉。

來客哪兒有不招呼的道理啊?我把爐子點起來又弄了個小炒,菜剛上盤,一扭頭那人就不見了。只有一塊閃閃發光的大金子坐在凳子上。我哪兒見過這東西啊,但咱也不能昧著良心給偷了不是。我就只好等著那人回來取,這一等直到天都大亮了,結果沒見人。

這麼值錢的東西人家丟了不可能發現不了。第二天我就再等啊。還是沒等到。

第三天,第四天,等了足有一個星期。就是不見那人出現。

反倒是我的生意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從出攤忙到收攤,一刻也不得閒。

那時候也想不到這中間有什麼不對的,只是覺得自己努力得到回報了。我就更專心的研究做菜,每天昏天暗地的幹活。我弄了幾個招牌菜,口味不錯,逐漸也就有了名氣了。

那金子我一直就好好的保管在家裡,攤位的位置一直就沒動。我一直等著那失主回來尋。

可是這麼一等,直到我賺錢都開了鋪子,都買了房子了。失主再也沒出現過。

這條街呢後來政府統一規劃,我用所有積蓄再借了點錢,買下了這個建在我原來攤位位置的店面。也是自打這時候起,我逐漸發現我的財運似乎並不是我努力的結果,而是黃仙在幫我。

當然這是有代價的。”

老闆說到這兒深深的嘆了口氣,又管我要了根菸。看看秦一恆,又看看白開。彷彿要說的東西是跟他們有關的。

老闆道:“店做大了,客人也就多了。生意就沒差過。那幾年我賺了很多錢,也是小時候窮怕了,恐怕這飯店黃了我又身無分文,於是那時候我投資了很多買賣,也是多虧了黃仙保佑,全都是穩賺不賠。但天上哪能隨便掉餡餅啊,現在想起來我也是昏了頭了。

店裡沒人打更,有時候晚上閒得慌,我會一個人回來看看。怎麼說呢,可能是一種成就感吧。要不就是擔心這飯店自己跑了。反正感覺挺奇怪的,我每次夜裡過來,總覺得飯館裡鬧耗子。時不時能聽見響聲,但也看不見活物。我組織了員工搞了幾次清掃,沒什麼效果。這餐飲的生意跟你們做的不一樣,衛生就是招牌。後廚雖說乾淨不到哪兒去,但外人是進不來的。所以不用擔心。可耗子就不一樣了!我們是沒找見耗子,但萬一被吃飯的客人撞見了,那我們可就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所以那一陣子我很擔心這件事,夜裡來店裡的次數就越來越多了。

終於有天晚上,真讓我撞見一個活物!這事說起來我現在還覺得毛骨悚然,你們肯定也能想到了,那活物並不是耗子,而是黃鼠狼。城市裡早已幾乎見不到黃鼠狼了,我小時候在農村長大,對它們還是比較熟悉的。按說我不應該害怕,可是那黃鼠狼太奇怪了。我看見它的時候,它就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看著我,不僅不跑,還用爪子在桌子上輕輕的敲擊,像是在點菜一樣!那絕對不是黃鼠狼的眼神!

我當時一動也不敢動,直到那黃鼠狼自己悄悄的退去了。我才緩了過來。

當晚我回去就發了一場高燒,三天沒來店裡。等到我病好了,更讓我後怕的事情來了,店裡面一個服務員不告而別了。

誰也說不上來她是什麼時候走的,跟她住在同一個宿舍的人都不知道!

即便是她不想幹了,要回老家之類的。不跟我打招呼起碼也是會跟旁人說起吧?可是都沒有!

餐飲行業人員的流動性很大,除了我之外誰也沒太在意。只有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這服務員失蹤跟那黃鼠狼有關係。

現在想起來我真是後怕啊。那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