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夜鴉屍體落地,黑羽撒了一地。

“……”怎麼回事?那老鬼最後的一魂一魄居然不見了。

洛夜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莫非是被其它精怪吸了去?細長的眼睛瞬間審視著那顆碩大的槐樹,這地方確實不太平。

“這隻老鬼身前高居宰相之職,手握大權,結黨營私,除忠良,養奸佞。眼看時日無多,舍不下手中的權勢,不知從何聽到以處子初潮之血煉丹,待九九八十一日後方可服下得以長生;不想世事難料,眼看時間將至,竟被自己偷情的小妾毒死了。

槐樹精拜見七爺、八爺!”那顆大槐樹化出原型,一個矮胖胖的老者模樣,恭恭敬敬的跪拜下去,又著急辯解:“它可不是我吸了的。”

洛夜掃了一眼槐樹精,沒說什麼,兀自向其中一間房間走去,屋內正中間放著一個煉丹爐,血腥味逼人,而爐子裡卻什麼都沒有。

他彎身拾起一物,轉身離開。

“回府。”說著,洛夜拉過季白的手,化作一縷黑霧融入月色之中。

季白的府邸和洛夜的府邸相鄰,中間緊一道牆相隔。外面就是幽都最繁華的地界。

此時,洛夜自然的跟著季白進入季府。

“你怎麼看?”季白看著坐在另一方的那鬼,他那雙手優雅的端起釉色茶杯,低頭品茗,臉上一絲表情也無,不注意還真不知道他剛剛說了句話。

“……”季白低頭仔細回想了那槐樹精的話,頓了頓,開口道:“應該沒那麼簡單。”

對面的鬼眼角眉梢都沒抬,兀自喝著茶水。

季白福爾摩斯模式大開,腦中咬文嚼字半天,終是開口:

“一個宰相,能坐到如此位高權重的位置,想必經歷的明槍暗箭、陰謀詭計多不勝數,心中怕是早無相信二字,警惕性也非一般人可比,而在他一心以為將要大功告成得以長生時,居然就這麼被一個小妾以下毒這種小手段毒死了。那也太蹊蹺了不是?而身為奸佞的宰相,恐怕自己的敵人也不勝列舉,第一個便是當今聖上,還有那些忠臣及被他害過的人,這些都有嫌疑。當然首先可以從那個小妾開始查……”

洛夜終於抬眼瞥了下那個還在滔滔不絕的傢伙,唇角幾不可見的抽了抽:“你跑題了。”

“?”季白差點栽倒在地,咬牙切齒的說:“什麼意思?”

“你、認、為、一、魂、一、魄、到、哪、兒、去、了?”洛夜一字一頓地說出一句長句子。

“啊?”季白摸了摸鼻尖,看來自己還沒有自覺現在已經死了,而且還是勾魂使者,現在只能管人身後事了。心虛的搖了搖頭,隨即又有些懊惱,我這是心虛什麼?

“你說話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洛夜皺了皺眉,似乎很不習慣。

“額!”你爺爺的,這可是自己為了照顧你這古人說的這麼有水平的話。季白心想。

“明晚再去。”洛夜丟下這句話,邁著長腿向門外走去,那面癱似地臉上微笑一閃而過。

“季大哥。”小豆丁糯糯的嗓音傳來,一個炮仗般向季白的懷中衝去。

咦?自己飄起來了,誰揪住了他的脖子?小鬼把頭扭了個180度。皺起眉毛,又是這個可惡的黑麵神,張嘴咬向那隻抓自己脖子的手。

“誒,小寶。”季白看著那隻剛剛出門的鬼又返回來了,而且還揪著小寶的脖子,嚇了一跳,連忙飄過去抱住小鬼,疑惑的說:“洛兄,還有什麼事?”

洛夜沒有回答,瞪了瞪那隻小鬼,轉身躍入黑暗中。

“?”季白望著那隻莫名其妙的鬼,這是什麼意思?他抱著小孩兒坐在了椅子上,順手拿起桌上的果子給小孩兒。

“小傢伙,你怎麼來了?”季白的心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