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地說,汀息閣是個組織,這個組織並不是按字面上理解的那樣駐紮在樓閣上,按顧非提供的說法,所謂汀息閣就是這片灰色建築和居住在其中的成員。

穿過這片沉默的建築,一路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他們依照顧非給出的路線走著,不然一定會在這無盡的灰色牆壁間迷失方向。

每當若原在拐角處猶豫一番不知該選擇哪個方向時,雁曉天都要陰沉下臉。

“該死,他覺得把我們送到這裡就完了嗎?”

顧非和沙伯留在了城中的客棧裡,將汀息閣的一些規矩和拜見方法都詳細地告訴了他們,卻死也不肯和他們去汀息閣,即使雁曉天黑著臉拔出了劍威脅,他懶洋洋地笑著蹦開,依舊不答應。

“要是我跟著你們過去說不定還會給你們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他說,同時躲到了看熱鬧的若原身後閃開了雁曉天的攻擊,笑說:“到時候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若原從肩上扒拉下他的手,扭頭問道:“你招惹過汀息閣?”

顧非扯了扯嘴角,那笑容看在她眼裡有些怪異,嘲諷和苦澀並存。擺擺手,他仰頭長長地嘆了口氣,惆悵道:“往事不堪回首啊。”

然後被若原一巴掌打到了一邊。

臨走時,顧非將一個東西和裝著陳星的木盒一起交到若原手裡。

“如果見到汀息閣的閣主,就把這個交給他吧……”若原接過用布包著的書一樣的東西,他又慢慢接上話:“要是沒見到他……就算了。”

當若原和雁曉天淮嵐三人被汀息閣的人攔在門前時,她下意識地摸了摸放在懷裡的小布包,看來顧非和汀息閣淵源不淺,不過怕是孽緣。

眼前兩個少年皆是白衣,負手擋在三人面前。其中個頭較高的少年首先開口,衝站在最前面的若原說:“裡面不能隨便進。”

崎商早看到伏在雁曉天背上的淮嵐,看其面色便知他身體極虛弱,又被人揹著,想必雙腿行動不便,定是受了不少折騰。這三人的來意自是不必說了。

來求醫的人他見得多了,只是大多被打發掉。笑話,當他們是隨便什麼人都收留的麼?

汀息閣雖以醫術出名,卻無醫德,救人皆隨心意,不然便要向他們提供能打動他們的東西,否則縱使你多麼可憐,給他們跪上多久,都不會為你開啟生路。

若原抿嘴笑了笑,在崎商愣神之時迅速往他手裡塞了一錠錢,崎商捏了捏手,往袖中一縮,回頭看了眼同伴:“阿梵,你看……”

崎梵看了看他們,微微抬起下巴冷聲說:“我們可以放你們進去見堂主,那人病情很重,閣中一般人恐怕是治不了的,好心告訴你們,最好別抱希望。”

若原衝崎梵笑了下,“多謝相告。”

到汀息閣前糾纏的人多了去了,往往令他耐性盡失,今日見這女子從容自在,並沒有因為他明說了希望渺小而鬧著他不放,心中便多了分好感,帶著他們來到院中一間屋內才離開。

走之前對若原說:“嶺堂主現在在堂中辦事,過一會兒會到這裡來,到時候該怎麼說就看你自己了。”

“阿梵,看,那女人還挺有錢,一給就是這麼大塊的銀錠!”走到偏僻處,崎商樂滋滋地從袖中掏出若原塞給他的銀子給崎梵看。

崎梵皺了下眉,按住他的手:“快放好,不然讓師兄看見又要搶走了。”

崎商立刻變了臉色,狠狠地說:“真他媽的煩人,早晚毒死他!”

“小聲點!”崎梵嚴厲地低聲喝道。

崎商忿忿不平地哼了一聲,放小了聲音:“最近他一個勁地往易堂主那兒湊,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謀劃什麼,我看他現在忙得沒空理我們。說起來,最近是怎麼了?不光是他不對勁,整個氣氛都不對,昨天藤離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