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海參崴的推測。

這也不重要,建州討伐海參崴的理由多了,只皮貨人參貿易一項就令建州不能容忍。

“敵軍來打,倒也不出我之預料,只是這般打法又有什麼意義呢?”

馬時楠微微冷笑,“查探城防虛實,示弱誘我出城進攻,無非兩點而已。”

“督帥打算如何應對?”

“我軍人員補給充足,他願打咱們奉陪他要走我也不追。任爾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

“那幾個奸細呢,督帥打算如何處置?”

“再等等,容我想一想。”

是的,海參崴混進來一批奸細。

如何分辨建州人,其實很簡單,只有建州人特立獨行,男子皆剃髮,只後腦勺處留拳頭大面積編辮子,也即金錢鼠尾。

醜的要命,看著也滑稽。

建州以外部族沒有這樣乾的,比如葉赫人就嘲笑建州人為‘鼠人’。

只看髮式自然不可靠,留髮又非難事。

分辨是否為可疑人員的最佳方式就是看其是否攜帶家眷。

然而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大概一月前,有七個漢人來投奔海參崴,他們自稱本為遼東軍兵,籍貫不一,履歷齊全,皆聲稱被建州人擄走為奴。本次出征渥集,被徵調充當行軍苦力,找機會好不容易方才出逃,千辛萬苦投奔海參崴來的。

大概就是這套話術吧,每個人的履歷不盡相同,聽著並無漏洞。

這還是海參崴第一次從陸路接收漢民,很令人感動,但你特釀自己跑了那家眷呢?

結果回答很整齊,都是被俘的,家眷在遼東呢此番出逃就是為了經由海參崴返回遼東。還請大老爺開恩,給小的一條活路。

活路可以給,幾人滯留海參崴直至當下。

為什麼確定他們為建州奸細?

因為從見他們那一刻起,馬時楠就很確定幾人不懷好意,太詭異了,處處透著不合理。

果如所料,經暗中觀察,幾個傢伙鬼鬼祟祟,竟在刻畫海參崴城防圖。

而就在敵軍到來之前,一個人出城將這份圖送了出去,埋在一棵老樹下。

老樹樹皮被刮掉幾處,那想必就是標識暗號了。

杜永珍嘆息道,“或許……或許他們家眷在建州人手裡,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怎麼?你打算給他們一條活路?”

“沒有,我只是給他們找個最善意的理由。”

馬時楠對那幾個奸細沒太大興趣,層次太低利用價值有限。

“對面主將為莽古爾泰,據說這廝脾氣極為暴躁,喜怒無常。副將扈爾漢同額亦都卻都是沙場宿將,葉赫沒少了在他們手裡吃虧。努爾哈赤用人識人確實有獨到之處。這些泥腿子連年征戰,又熟悉遼東地形,善於騎兵機動,野戰不好對付。”

“我自濟州來時,看我軍演練,似乎有些類似於西班利亞國戰法,步兵方陣以長槍拒敵,以火槍攻擊,騎炮配合,不能剋制建州騎兵麼?”

馬時楠有些意外,“杜參政也懂兵法?”

“只讀了幾本書而已,個人喜好,紙上談兵,可不敢在督帥面前賣弄。”

“此種戰法確實能夠剋制騎兵,其實與戚帥的廂車戰法大同小異。但並不能掌握戰場主動權,如敵不攻,我軍亦無可奈何。”

“歐羅巴百國林立,戰場並無太大回旋餘地,此種戰法確實適用。而以遼東之縱深,我軍用此法防守則可,若以之進攻,則會陷於行軍緩慢,補給困難,腹背受敵之窘境。”

聞言,杜永珍一陣錯愕,“如此,那豈不是戰術有誤?”

“騎兵不足,不得已為之而已。說到野戰,必須建立一支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