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陂眾生,卻不與眾生衝突。如有修士得上善若水之道,我想無人能爭過他。”

法主道:“道友之言,發人深省,那麼佛家之道呢?”

季寥笑了笑道:“我讀佛經不多,因此說出見解,怕是不夠深刻,生怕貽笑大方。故而貧道不想說佛家之道,想說法主和妙色大師之道,兩位俱是世間一等一的高僧大德,想必不會怪貧道妄自評判吧。”

他自然也不能任由法主牽著鼻子回答。

法主不以為意,說道:“那你先說老僧,再說妙色。”

季寥笑道:“我還是先說妙色大師。”

妙色亦微笑道:“快說吧。”

季寥道:“棒打十方世界,張口吹破天關。我瞧便是妙色大師之道了。”

妙色道:“這比喻倒是很霸氣,不過貧僧並無這般囂張。”

季寥又道:“那貧道再加兩句,隻手攪翻東洋海,一腳踢到須彌山。”

妙色笑道:“差之更遠了。”

法主卻道:“我看道友說的倒是極準,妙色師弟,他說你胸無成見,自有道理呢。”

妙色道:“你這麼一說,倒是像這回事,那你且快說法主。”

季寥凝思片刻,說道:“法主,我倒是拿不準,只有兩首偶然見過的佛偈,似乎可以勉強描述一二,要不我都說出來,法主看哪首更貼切。”

法主含笑道:“道友只管說,老僧洗耳恭聽。”

季寥信口吟道:“第一首: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妙色拍手道:“妙妙妙。”

季寥又接著吟道:“第二首: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妙色道:“卻不如第一首好。”

第113章 心有鏡花水月,日日吃齋唸佛

法主聞言笑道:“若以佳妙而論,第一首自是勝過第二首的,但道友怕是心底以為我更適合第二首。”

季寥微笑道:“確實如此,此非對大師不敬。”

法主道:“貧僧亦更喜歡第二首。”

妙色疑惑道:“這本來無一物,可謂見性之境,為何法主卻喜歡第二首。”

法主瞧了季寥一眼,微微一笑,便道:“想必道友能明白我的心意。”

季寥道:“那貧道就斗膽猜測一二,本來無一物是最上乘的佛境,但人生於世,本是愚物,非是天生大智大慧,參修這等境界,終如鏡中花,水中月,自是不及時時勤拂拭來得腳踏實地。”

妙色笑了笑,道:“你們都瞧得眼前,腳踏實地,但貧僧還是更喜歡第一首。”他才智超群,志向宏遠,亦不矜伐己能,實是一等一的人物,故而見到奇偉非常之觀,自然欲至之,卻不以艱險,而心生退意。

法主微微瞥了妙色一眼,心下嘆息。妙色天資穎悟,有過人的才能,只怕也要被這才能所誤。

他同時心中甚是遺憾,木真子這等人物卻是道家人。

只看木真子弄出這兩首佛偈,便知他亦是既有理想,又有自知之明之輩。自知者不昧,知人者智。

如此人物,遍尋那爛陀寺,亦難以找出第二個來。

他微笑道:“老僧是心有鏡花水月,日日吃齋唸佛。道友兩首偈其實都用的不錯,不過鏡花水月終是偶爾所想,吃齋唸佛卻是本分。”

法主這番回話,自然是肯定了季寥所言。

季寥並不因此自傲,他亦只是瞧出法主的大概而已,何況法主本無意作偽,如山川秀色,你自然能得見。

修行到這地步,本就是一座山,一條河,一道法,實是了不起的成就,他心中其實很是佩服的。

季寥道:“世間生靈,能守本分,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