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為了進攻,只要得了一瞬時機,也就夠了。推手,就是在這種微妙中訓練突變勁的能力,所謂掙破控制。又在突變中訓練控制能力,將平時功架上得來的功力激化出來。

如果不是以攻擊為目的,那就是成了“打手背”玩反映的遊戲了。

七寸當然不傻,他是真努力過,但是沒有掙破。童安祺跟七寸不同,他也懂這些,但也打心眼瞧不上這些小巧飄渺的玩意,他就是渾身螺旋擰動的上,心道:我本來就沒有稜角給你借,你還化個屁,太極拳怎麼了,太極拳也是拳,我就不信這個邪。

童安祺一拳出去,鳳吟兩手一合就給接著了,隨即一旋,二人胳膊相抵。童安祺也沒管鳳吟怎麼個勁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看誰快了!小臂一翻反背一掌,這是要手叫門。

鳳吟的心意風格是打的斷勁,本來根本不在乎叫門,但今天有意讓伯芳見識一下各類拳法,最後方便迴歸自家,所以本來完全可以給童安祺裹死,但此時只是用胳膊接了,用手掌托住了童安祺的進攻,上了一步卻沒走靠打。童安祺也感覺到了這個,沒等鳳吟上來將手一託,一託即練採,雙手捋扣。

鳳吟沒想到有這出,但身子卻自然起了變化,胳膊順著那勁一旋一穿,胳膊揚起一貼,就化了這手。童安祺被貼輾轉不靈,兩手合抱鳳吟穿起胳膊的腕與肘,走了個反關節的擒拿。鳳吟只將肘一垂貼肋,將身子完整一體墜住,童安祺只得鬆手。

他鬆手了,鳳吟沒松,鳳吟就勢又是一穿一起,這次勁不朝前,卻是橫挒,右手採扣,左手打出,走了一個攬雀尾。

藍雀尾為之前武雲賢老者所用攬扎衣變勢而成。練時是走了掤捋擠按四正手的訓練。最緊湊,最能體現合手呼應。

太極拳每一動都是周身相隨,一動無有不動,手腳配合。而配合中有開合吞吐。雙手之間,手腳之間的動作準則有二,一是能用,二是長功。

能用就是合乎技擊標準,兩手的開合是針對對手身子的。比如這套四正手的攬雀尾,就是牽敵之手,掤敵臂根,形成槓桿反關節,制敵周身;而一捋,又是兩手相合而撤,拿敵臂而牽制全身;擠、按依然,為合力即出。

在制之時,我順人背為得機得勢,這個時間怎麼打都方便,當胸就能出搬攔錘。

鳳吟這一手打得橫掃單鞭之勁。單鞭之法實際跟攬扎衣動作類似,不過後手分了上下而已,其理相通。

單鞭之法取自尉遲恭單鞭奪搠救唐王,是在柔化破敵重心之後的剛猛擂勁,當胸一槓。鳳吟在山西時走師訪友,得了一卷通背纏拳古譜,此譜頗奇,與戚帥拳經捷要、陳氏長拳竟似同出,但動作如何鳳吟卻無緣對比,陳巖虎託稱自家有譜而無拳,不作解答,京城楊教師又道是同出一理可以自悟。老譜上這句便為“敬德跳澗,單鞭救主”。

但不管怎麼說,此處就給童安祺用上了。童安祺也非等閒之輩,講被拿那腕子一轉,身子似是追著腕子跟著一起翻轉,就掙脫出一個餘地,那手一脫,就勢朝鳳吟襠下就是崩腕撩掌。

鳳吟的身子多敏銳,那可不是兩人推手聽出來的功夫,是心意二字出來的感應,單鞭之手順勢而下,沒有直接防護,卻格開了童安祺的手臂,手臂離開,那撩襠一掌自然就化解了。

所謂跳澗,與形意虎跳澗不同,走得是個橫跳步的靠身鎖腿,就是側著進同時其挒。鳳吟此時已是無心出拳,順手手插下就走了個摟膝拗步下海擒龍,後手壓著童安祺的手肘不使走脫,當面一撲。這一手也沒纏死,給童安祺留了一個掙脫的餘地,童安祺本來粗胖,硬是講丹田一沉,肚子一鼓繃住往後硬撤,抽身而出。

卻被鳳吟一搬一攔,肘底看捶正中軟肋。其實說得熱鬧,看似繁雜,實際這與起先七寸那挑掌問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