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為了防止蒙古騎兵南下,也曾駐紮過大量軍隊。後來跟蒙古部族關係緩和後,殺虎口又被開闢為雙方貿易的市場。

後清朝時,康熙、雍正、乾隆三代皇帝,先後出兵平定西北叛亂,殺虎口又成了供應大軍糧草的後勤基地。這正是這個時候,山西商人因為運糧有功,得了關照鹽引,開始興旺起來。

走塞北必經西口,過了黃花梁下邊就是一片荒涼,滿是沙蒿的荒郊。穿過大漠荒野就到了歸化、包克圖、烏蘭察布,就所謂到了外面了。

戰爭結束後,這裡就成為晉幫進入西北地區的門戶,也是歇腳週轉之所,一度的商業繁榮。特別是販賣牲口的商幫,在此地也養活了一大批換取羊客棄羊的贏羊小販。然後留下的人們越聚越多,逐漸形成了酒坊,車馬店,油坊,氈場,服裝等行當的繁華景象。自西口到庫倫這些都是靠著這條路吃飯的。

庫倫自明時就有政府開辦的馬市,並有馬市牙紀展出來的經紀人。牙紀就是中間人,過去喚作互郎,週轉與買賣兩方從中牟利。古字“互”與“樂”同,後來傳多了便由“樂”成了“牙”。西口與歸化同住著好些牙紀,專門在牲口市場說和買賣。他們知識專業又能言善辯,所以在一個時期裡也是非常龐大而又清高孤傲的一個行業,很多保鏢也受聘於他們。

這條通往草原的路幾百年來被牲口角質的蹄子踩踏得堅實平整,順著這路往北只出百里,便到了歸化綏遠。而這百里之路,卻又艱難無比。不但四下空曠,天氣惡劣,卻又有狼群盜匪出沒。

雁門關為中原門戶,此處又為雁門之門戶。

擂臺並非設在路上,卻在路上張貼宣榜,四下張揚。早在半個月前風聲就已飄過荒漠,進入草原。此時小鎮之上已經匯聚了不少綠林好漢,特別是匪幫之中的文武高手。這點從客店的賬目上就能檢視得到。

他們很多不是為了爭奪什麼鏢賞,而是趁這機會摸一摸中原武林的老底兒。因為成立個把鏢局對他們沒有壞處,只有好處,鏢局多了運輸也就會多,運輸多了自然油水也多,借路的越多越歡喜。關鍵就是摸清各家底細,免得到時處理不當,耗費了力氣。

李太和與馮家三兄弟老早就等在殺虎口了,袁承興一道,便商量著二日就亮匾開擂。

此處過往客人,很多為西北迴民,他們有著馴養駱駝與行走沙漠的天賦,這點或許就是由信仰帶來的沉靜影響的吧。因而也有很多清真的店面,這讓袁承興大有與魚得水之感。

袁承興甚至忘記了守擂的重要,而是與那些駱駝客走得很近,買他們從西北帶來的衣服穿,跟他們學習更加接近原始的《古蘭經》譯音。在這方面袁承興顯出了比學拳時更甚的天賦,就是學習蒙語,阿拉伯語,甚至俄語。這種荒涼孤獨,已經來自天地的感應,是在中原體驗不到的。

西來的客人告訴袁承興,穿過沙漠,一直向西,他們甚至到過聖城麥加。實際這些離袁承興已是非常遙遠陌生,但還是激起了袁承興極大的興趣。

當時的商人都是極有組織有誠信的,袁承興與他們深處了幾日,收益不淺。還有那淳樸而又別有風情的姑娘,或是豪放或是羞怯,都是那麼真實,那份稍稍的不成熟是那麼誘人。這些漠北的溫暖,讓袁承興豁然開朗,忘記了中原戰亂給自己帶來的心靈創傷。

虎口擂的目的不是震懾匪眾,而是形成影響,引著觀望的口外匪徒入關觀擂,所謂“引蛇出洞,調虎離山”,所以一定要打得漂亮。

但袁承興只顧與路人攀談,興致高昂,有點忘乎所以。李太和又不便與他勸說,於是權當沒有這個人,只管開擂。

擂臺就在殺虎口第一村市廣場,坐北面南靠著牆,後邊遮了個後臺,用蓬布包得嚴嚴實實。臺高六尺,雖然簡單卻也是硃紅大漆喜氣迎門,周遭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