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晴收起,便不再理會。

戚遊離十分識趣,見目的已達到,告辭離去。玉輕塵淡淡道:“太子殿下,你今日請我,到底所為何來?”

楚箏微怔,隨即笑道:“我不是說了嗎?”

玉輕塵嘴角輕揚,面露譏嘲:“第一,京城幾個女子失蹤,對京守府府事來說,只怕不算什麼,犯不著求人求情,更請不動太子殿下出面;第二,就算真的是為了案子而來,以太子殿下的情報,應該明白,要請的不是我,而是晚晴。看在你與晚晴相識的份上,我不想再虛應敷衍,太子殿下到底有什麼事,直說好了!”

“不愧是玉三公子!”細長的鳳眼中閃過一抹訝然,楚箏原本對玉輕塵的估計已經很高,沒想到他卻比自己想象得更加敏銳,不禁面露讚許,點頭笑道:“玉三公子果然睿智,不過,你說的並不全對。第一,這個案子原本沒什麼,只不過,最後一個失蹤的少女是理親王的獨生愛女,因為京守府遲遲無法破案,大怒之下,一紙告到我父皇那裡,父皇得知京城四月連失七女,京守府卻線索全無,大為震怒,戚遊離豈敢怠慢?第二,晚晴確實精撞斷案,但她畢竟是女子,怎比得上玉三公子溫州刺史,二品大員,父皇新寵?將這個恩情欠到玉刺史身上,自然比欠到一個丫鬟身上更為有利。不過——”

他話鋒一轉,笑道:“玉三公子有一點說對了,一個京守府府事,確實請不動我。”

玉輕塵盯著他,許久,將目光轉開。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楚箏爽快地道,“其實,我之所以願意居中,目的跟戚遊離倒是相同,實在是因為我也想結識玉三公子,但苦列因由,因此借戚遊離之事,想與玉三公子暢談,不知意下如何?”

說著,舉起銀蓮酒杯,眸帶探尋,嘴角卻含笑。

玉輕塵神色淡然:“太子殿下似乎篤定我會答應了?”

楚箏微微而笑,收回手臂,修長的手指慢慢地把玩著半滿的酒杯:“我聽說玉三公子在溫州做出了大事情?”

玉輕塵同樣微笑:“所以?”

“玉三公子是聰明人,又何必我言明呢?”雖然玉輕塵神情淡漠,但楚箏依舊是一派優雅從容,“玉三公子受父皇所託,整頓溫州,神機妙算,巧作安排,不但查出溫州諸項弊端,連溫州私募軍隊之事也一併查處剿滅。這一番整頓,使得溫州大小共七十二名官員入罪,將九弟原本鐵桶般的溫州握於掌上。我那九弟,性極睚眥,玉三公子覺得,經過此事,你與我九弟能和平相處麼?”

“這麼說,”玉輕塵慢吞吞地道,“我與九皇子變惡,便只能依託太子殿下了?”

“難道玉三公子還有第三個選擇嗎?”

玉輕塵眸光敏銳:“若如此,不知道太子殿下將皇上置於何地?”

“我聽說,父皇手裡有一股暗中勢力,自稱‘暗’,一直以來都掌控在玉老太傅手中,如今玉三公子應該孫承祖業了吧?又怎會不知道父皇身體已經大不如前,歲月無多?”說到這裡,楚箏眼眸中忽然一抹複雜的情緒,似傷痛,似掙扎,又似解脫,難以盡言,隨即垂眸掩飾。

然而,這一切已經落入玉輕塵的眼中,他忽然微微一笑:“太子殿下居然敢這樣說?”

“我既然想要結識玉三公子,自然要有誠意。”楚箏再揚眸,已經恢復了慣常的淺笑安然,“再說,我已經說了明人眼前不說暗話,而且,我也相信玉三公子並非長舌之我,不是嗎?”

玉輕塵不予作答,沉默了好一會兒,道:“太子殿下就為此事?”

楚箏頜首,心中卻忽然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果然,接下去,玉輕塵便微笑道:“既如此,我就告辭了!”說著,轉頭道,“晚晴,你若有話想跟忠勇親王講,就快說,說完了,我們就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