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得了絕症,會劇痛難忍。也就是說,其實只是他的心理作用,根本就不是實際存在的。”

左大安皺眉:“這個猜測會不會太離奇了。”

“想要證明這點很簡單。”慕晚晴起身。道,“聞大夫過世已經有一個月了,這期間,司紹不可能就等死,不去看別的大夫,只要把這些人找出來問一下就能清楚了。”

第二天中午,慕晚晴再度來到聞家藥鋪。

一回生兩回熟,藥鋪掌櫃當然知道慕晚晴是什麼人,從那肅穆的神色中似乎看出了什麼,比上次見面上還要畏縮,身子不停地顫動,好一會兒才穩住,勉強道:“慕姑娘,你來了?要買什麼藥材嗎?”

“我不買藥材。”慕晚晴說著,徑直走到櫃檯前,後面跟著萬年跟屁蟲雲某。

“那慕姑娘這是……”

“聞老闆,你不覺得在外堂說這些不合適嗎?我們到內堂說吧。”

進了內堂,雙方分賓客坐下,藥鋪掌櫃喚人奉茶上來,慕晚晴啜著茶,偶爾掃視掌櫃,卻一言不發,雲安然就更不用說了,以他爐火純青的演技,什麼場合該怎麼發揮,他比誰都清楚。在這片靜默中,最不安的莫過於藥鋪老闆,坐在主位上,額頭的汗一道一道地往下流,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問道:“慕姑娘光臨敝店,不知有何貴幹?”

慕晚晴看著他,直接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聞老大夫頭腦已經混沌的?”

藥鋪掌櫃渾身一顫,勉強笑道:“我不明白慕姑娘的意思。”

“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慕晚晴雙眉微揚,神色間倒也有著幾分威儀,“我已經問過跟司紹看病的其他大夫,他們都說,司紹脈象正常,根本沒有病。或者,你要我把聞大夫那些日子診病的病人全部招來,再在你的藥鋪跟前開會,你才肯說?”

問那些大夫的過程並不順利,面對著全傅陽縣最好的聞老大夫的鐵口直斷,那些大夫根本不敢有絲毫的懷疑,都一口咬定司紹確實有病,而且病得很嚴重,會全身劇痛難忍,但問及究竟是什麼病症,那些人又語焉不詳,各抒己見,有說肝的,有說肺的,有說陰陽失調的,紛亂不一。最後,見慕晚晴敏銳通達,不是那麼好哄騙的,無奈之下,只能含蓄地說:“其實,在下醫技淺薄,實在診斷不出司公子有什麼病症。”

也就是說,在他的診斷裡,司紹真的是沒有病的。

藥鋪掌櫃聞言,臉色頓時慘白,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道:“姑娘恕罪姑娘恕罪啊!義父他只是人老昏聵,並非有意誤診,害人性命啊!”

慕晚晴看著他們,好一會兒道:“起來說話。”

“是。”藥鋪掌櫃戰戰兢兢地站起來,再不敢坐,垂首肅立,渾身不停地顫抖。

慕晚晴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聞大夫的問題的?”

“就在義父過世前半個月。”

“怎麼發現的?”

藥鋪掌櫃長長嘆息,低聲道:“那段時間,凡是來找義父看病的人,都被診斷是重症,剛開始還不覺得什麼,後來人多了,卻無一例外,我就起了疑心,於是,我假裝身體不適,要義父幫我診脈,結果義父說我得了癆病,從那時起,我才知道義父頭腦已經昏沉了,於是就假說他身體不適,不再讓他診病了,再後來,義父就真的感染了風寒。”說著,淚如雨下。

“既然你知道,那書院命案後,你為什麼不來衙門說明?”

“義父給司紹診病是在我發現他昏聵的半個月前,我也不確定義父當時的診斷是不是正確的,後來見他來店裡買藥,確實臉色不佳,我又藉著抓藥的機會,假裝不經意地詢問他的身體狀況,他也都說會發病,喝了藥就好點。我當時還心存僥倖,或者他真的病了,義父並沒有診錯。再後來,聽說書院出了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