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走向了房間門,之後停下,沒有回頭:“這就是你的愛嗎?諾丁山,我有時候很懷疑你來找我的動機,你只是因為失去了克萊兒,失去了那個這十幾年來你生活上的全部支柱,你找我只是因為你急著需要找尋出另外的生活支柱,諾丁山還是那句話,我可不是傻子,如果你真的就像你所說的那樣很愛很愛我的話,那麼,剛剛那樣的話你又怎麼能一下子就說出口來。”

再頓了一頓,他說。

“要你對我講真話真的就有那麼難嗎?”

知不知道,他每次看到她手腕上的紋身總是讓他膽戰心驚的,方凡的那句“她曾經經歷過三次以上的自殺”在他心裡就想是一顆隱形的炸彈。

他離開房間了。

諾丁山努力的想著程迭戈剛剛和她說的話,要你對我真話真的有那麼難嗎?是的,很難很難,程迭戈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生物,很小的時候,諾丁山就見過那種生物,它們不僅長相醜陋而且它們的生命也很脆弱,它們只能倚附在外殼堅硬的海螺殼裡來掩蓋它們的醜陋模樣還有找尋生存渠道。

程迭戈洗完澡之後拉開臥房的門時床上已然空無一人了。

次日,酒店一大早就進入了嚴陣以待的狀態,今天酒店將會迎來評級人員,這是酒店為了明年衝擊七星邁出的第一步。

和數十位身材和她差不多的女服務生組成的禮儀人員,諾丁山一早就等候在了酒店門口,八點十分,程迭戈和數十位評級人員從酒店專用車下來,他和那些人匆匆的從諾丁山面前走過之後乘坐上綠化車,期間,諾丁山只看到程迭戈穿著是炭黑色的皮鞋還有深色暗格垂直條紋西褲褲管,直到綠化車隱進人工森林時領隊才讓她們離開。

中午時間,諾丁山又見到了程迭戈一次,在中央花園的玻璃茶座上他和他的客人相談甚歡的模樣,從玻璃茶座出來的服務生臉紅紅的,擁有曼妙身材的服務生竊竊私語著,和她的同伴分享著近距離接觸程迭戈時的美妙感覺,用她的話說“當他用溫柔的嗓音和她說謝謝時她感覺到呼吸快要斷節了。”

那時諾丁山和陸小萌正走在那兩位後面,陸小萌低聲嘮叨著“你們的第一次相遇一定很美。”

恍然間,諾丁山才想起了那個四月午後,她都快忘了她是對他一見鍾情來著,那個時候她還根據他身上穿著的行頭判斷出他大約是一名高階白領,然後她只勒索了他二十英鎊,當時應該多開口要點才對。

透過玻璃程迭戈見到了走廊上穿著特製服裝的諾丁山,早上下車時他一眼就看她被凍得紅紅的鼻尖,那一排人當中就她最瘦,對於他提出的給她安排營養師這件事情上她表現得極為排斥,一個勁兒的和他保證著會很快就胖回來,本來勢在必行的事情結果她一和他撒嬌他就拿她沒有半點辦法,然後變成了只有點頭的份。

是的,他總是拿她沒有辦法,包括早上……

“jude”這個聲音把程迭戈拉回到了現實,和他說話的人是他倫敦的朋友,也是這次評級官員。

今晚的程迭戈比起前兩個晚上越發的沉默了,關掉電視肖蕎去看坐在客廳的另外兩個人,朱莉安拿著手機挨著程迭戈坐著,也不知道手機裡頭有什麼好笑的咯咯笑個不停,眼看就要笑得癱倒在程迭戈的懷裡了,可那也是眼看著的,下一秒間程迭戈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往著她這一邊走。

他在她身邊蹲了下來,把擱在她膝蓋上的電視遙控器拿走手落在她膝蓋上:“怎麼了,電視節目不好看嗎?”

據說人在即將離開世界前對死神還是心存敬畏的,隨著大腿部分神經開始麻木肖蕎也感覺到了彷徨了起來,這種彷徨就表現在她更多次給程迭戈打電話讓他回來陪她吃飯看電視上,他有多忙她又不是不知道。

他在看錶,如果換成在以前肖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