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l是一片街區倒不如說它更像是一座小鎮,在1964年前這裡是一座小山,一座小山再加上若干的本地居民構成了典型的英國鄉村小鎮,後來,大批的加勒比海區移民湧入到了這座鄉村小鎮,浪漫隨性的加勒比海人的到來改變了這座英國小鎮風貌,時至今日Notting Hill已經變成了倫敦城一個獨特的存在,揹包客們常常會在嘴上掛著這樣的話:親愛的,如果你厭倦了倫敦的高貴典雅和彬彬有禮的話那麼就開著你的車一路往西到Notting Hill來吧,這裡別具一格。

這裡還流傳著這樣的一句話:上帝偏愛Notting Hill,Notting Hill的陽光總比隔街的燦爛。

可在這座連上帝也偏愛著的Notting Hill她的生活舉步維艱,甚至於連曬太陽也只能偷偷摸摸的,諾丁山伸出手,手掌心向著日光儘量的往著太陽的方向靠近,日光的溫度停留在了她的掌心上,暖暖的,可怎麼也無法抵達到了她的心上,囤聚在她心上的是地下室裡的陰暗和潮溼,那才是屬於她的生活狀態。

頹然,手垂落,諾丁山移動腳步離開陽臺,腳儘量選鋪有地毯的所在踩,這樣一來就不會發出任何一點聲音來,她的房東就在樓下房間睡覺,那位老太太睡眠不是很好而且耳朵利得很,要是讓她知道她那總是拖到最後時間才交房租的房客偷偷到陽臺來肯定免不了一陣冷嘲熱諷,說不定會和她收陽臺費。

陽臺的日光透過窗折射到了室內,諾丁山感覺自己影子就像一隻垂頭喪氣的貓。

諾丁山回到了地下室的租房。

兩點整,諾丁山和往常一樣離開她的出租房。

從出租房到開啟那扇大鐵門需要步行差不多十分鐘左右時間,兩點十分諾丁山關好大鐵門,並且確定大鐵門已經牢牢落鎖不會讓小偷有任何機會可乘,她的房東在附近裝了閉路電視,每一個沒有把門鎖好的都需要交出五英鎊的罰金,當然,如果遭遇到小偷光顧的話自然是另當別論。

大鐵門朝西,門口是街道,諾丁山的腳踏車就停在對街,對街是數十個電子鎖車位,每一個月只需要想社群管理員繳納五英鎊的維護費就可以得到一個車位,問諾丁山把每個月賺到的錢都花到那裡去了,她每一個月賺到的錢有一部分都花在了這些瑣碎的事情上去了,不過,最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來的還要數她花在醫院裡的開銷。

一切,都在印證著那些老話,每一個不幸的人生裡都免不了有那幾樣狗血的橋段:痛失愛人,遭遇朋友背叛,親人疾病纏身。

諾丁山每賺到一百英鎊就有七十英鎊花在克萊兒身上了。

克萊兒,蘇珊娜最小的女兒,今年剛剛滿十四歲,一出生就患有綜合性早衰症,普通人一個小時時間於克萊兒來說也只是眨眼功夫的時間。

蘇珊娜結過三次婚,第一任丈夫是一名飛行員,他在一次飛行任務中因公殉職留下了艾瑪兒,第二任丈夫只是為了達到能收養諾丁山的條件才產生的,蘇珊娜給了那個男人一筆錢讓他和她秀恩愛,結婚一年之後他們如契約中的那樣離婚了,蘇珊娜的第三任丈夫就是克萊兒的爸爸。

兩歲的克萊兒有著一張十歲的臉,克萊兒兩歲生日時她的爸爸留下了一紙離婚協議書和若干財物悄然離開,再次變成單親媽媽的蘇珊娜帶著她三位尚未成年的孩子繼續生活著,大女兒艾瑪十四歲,二女兒諾丁山十二歲,三女兒克萊兒剛剛滿兩歲。

克萊兒爸爸的離開使得蘇珊娜每天工作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可生活並沒有因為蘇珊娜越來越長的工作時間變得更好,她們一直在搬家,從較大的房子搬到小一點的房子,再從小一點的房子搬到了更小的房子,花在克萊兒身上的開銷讓他們最終來到了水窮山盡。

克萊兒四歲時,蘇珊娜宣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