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抖落著一望無際月的光華,月亮形狀的小舟還海面上飄蕩著,逼真到彷彿你只需要拉起裙襬小舟就會把你帶到夢幻城堡去。

諾丁山呆呆的看著,一個聲音在她耳畔問“喜歡嗎?”

“喜歡。”喃喃的說著。

問的人彷彿在夢囈,回答的人也彷彿在夢囈,淡藍色的光影浮動著,在浮動中他的手握住她的手,她沒有掙扎忘了掙扎。

三維模擬畫面播放結束,他側過臉來看她,那時她正好也側過臉去看他,兩張臉距離很近,在藍色的浮光中她很清楚的看到他眼底裡的訝異,之後是“怎麼是你?”

諾丁山輕輕掙脫了程迭戈的手從站了起來,說:“程先生,飯已經做好了。”

說完之後諾丁山離開程迭戈的房間。

幾分鐘之後,還是沒有任何動靜,諾丁山拿回自己的包再次來到程迭戈房間門外,說了一句“程先生,我要走了。”

聲音透過房間門傳了出來:“我的皮夾在客廳裡。”

諾丁山在客廳裡找到了程迭戈的皮夾從皮夾裡拿走了二十英鎊,離開時她的心沉甸甸的。

果然,再一個週末到來時諾丁山沒有接到程迭戈的電話,程迭戈的衣服也沒有送到她熟悉的那家洗衣店。

五月眼看就要過去了。

這個深夜,程迭戈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給他打電話的人叫做張妙麗,凌晨三點,程迭戈見到了捲縮在車裡渾身發抖濃妝豔抹的諾丁山。

“她被下藥了。”張妙麗告訴程迭戈。

從義大利來的客人因為提出了諾丁山玩極限遊戲被拒絕之後強行給她灌藥,他們想看她當場出醜,張妙麗按下了火災警報才把諾丁山帶出來。

“程先生有認識的醫生嗎?我不能帶她到醫院去,這樣會為我們惹來警察,你也知道……”張妙麗說到這裡沒有繼續說下去。

捲縮在車裡的諾丁山雙手被反剪,她的手腕被絲襪緊緊的綁住,她的嘴裡被塞著棉布以防上下牙齒磕碰在一起。

她頭髮散亂渾身發抖,呆滯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而她的臉……。

“把她交給我吧。”程迭戈把那張被打腫的臉壓在了自己的懷裡。

程迭戈把諾丁山帶回西南方郊區的房子裡,他打電話叫來了醫生,天亮時,諾丁山在藥物的促使下沉沉睡去,這一天,程迭戈從張妙麗的口中知道了諾丁山大約的情況,母親和姐姐死在南非,有一個生病的妹妹。

“她沒有和我說她妹妹生什麼病,我只知道她這麼拼命的賺錢是為了她的妹妹。”張妙麗這麼和程迭戈說。

張妙麗離開之後,程迭戈來到了床前,諾丁山的一張臉越發的慘不忍睹,額頭都磕出血塊來,嘴唇也流血了,可以想象那個時候的她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在和藥物對抗。

這個早上,程迭戈對於這位叫做諾丁山的女孩又有了深一些的認識,她的輪廓開始有了較為清晰的印跡,大多數時間裡她總是般掩雙眸。

這是諾丁山第二次從那個房間醒來,這次她醒來沒有和上次一樣看到坐在一邊沉思的男人,正午時分房間一片亮堂。

還是上次的那個司機把她送回她的住處。

幾天後,諾丁山接到了程迭戈的電話。

沒有戴上棒球帽,沒有穿大號襯衫,緊身牛仔褲配修身襯衫諾丁山去見了程迭戈,她還在街上買了鮮花。

開啟公寓房間門,程迭戈穿著淡藍色襯衫很熱絡的叫著她的名字。

“程先生,給您這個。”諾丁山把花遞給了程迭戈。

程迭戈沒有去接她手中的花,他微微的彎下腰讓他們的臉呈現出平行狀態,瞧著她,然後,微笑。

“臉上傷口恢復得還不錯。”

諾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