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這句話有點兒繞口,但以丁宇的智商又怎麼會不明白石磊想表達的意思。

他猶豫再三,還是問道:“石先生,您剛才說您不想幹預我們組織內部的事情……”

“但是,這不代表擺渡人可以跑來用這樣的手段對付我。既然他用你當子彈,那麼,你這顆子彈我當然要笑納。犯了錯誤,終究是要受到懲罰的。”

“可是石先生……”

“沒有可是。丁先生,現在需要的,是你在研究所的那些老夥計和擺渡人之間,做出一個選擇的時候了。”

電話中,丁宇沉默了半晌,最終他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說道:“好的,石先生,我會告訴擺渡人,我沒有在硬碟上動任何手腳,同時,我也會告訴他,在他和首領之間,我保持中立。”

石磊笑道:“這樣很好。”說罷,他結束通話了電話。

看著手裡已經被結束通話的電話,丁宇苦笑搖頭,在擺渡人對他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其實他就有些不情願。他其實和石磊一樣,無意介入到擺渡人和首領之間爭權奪利的糾紛中去。但是,擺渡人當初對他的幫助,令他最終選擇了屈從,從心理上,他是並不願意站隊的。

現在,石磊竟然發現了硬碟中被動的手腳,丁宇在難堪之餘,其實也鬆了一口氣,因為這樣他不用為了報恩而把另一個人拖下水,他也不用因此而感到歉疚。

而且,他終於不用站隊了。

丁宇想了想,把電話打給了擺渡人,聽到電話裡傳來擺渡人熟悉的聲音,他深吸了一口氣,說:“很抱歉,先生,我最終還是覺得,我只是一個科學家,我不想被牽扯到政治事件之中。您與首領之間,我誰也不想選擇,我必須對那些為課題做出貢獻的同事們負責。我知道,我的這個決定可能會讓您很生氣,但是,同樣,我幫了您,首領也會很生氣,你們二位都有能力讓我的努力付諸東流,但是,我別無選擇,我怎麼選擇都是錯。”

擺渡人的聲音變得有些古怪,他說:“你沒有在給石磊的硬碟裡動手腳?還是你動了手腳但是被石磊發現了?”

“我沒有動手腳。”

“你確定?!”擺渡人其實才是那個不確定的人,他雖然努力的說服自己,石磊一定已經被清除了那晚談話的記憶,但那畢竟是石磊,他畢竟是x先生的傳承,這讓擺渡人總是覺得把握不夠。

丁宇道:“是的,先生。我不敢得罪石磊先生。”

擺渡人氣急反笑,他說:“那麼你覺得你就敢得罪我?你剛才還說,我和首領都有能力讓你的努力白費……又或者,是你覺得我比較好說話,所以,認為我不會因此而記恨於你?”

“我不知道。但是……我怎麼做都是錯。很抱歉,先生。”

“那你就自求多福吧。既然你不肯報恩,我也絕不會對你留情。我會看著你的公司成長,我有足夠的耐心……”

看著被擺渡人掛掉的電話,丁宇腦中雜亂紛呈。

他當然明白擺渡人的威脅是什麼意思,擺渡人是會等到他完成這個任務,贏得對賭協議,然後成立公司,將股份分給那些原本可能一無所獲的科學家們。然後,他會無情的摧毀這間公司,讓那些股份變成一張廢紙。

從希望到絕望,丁宇相信擺渡人絕對具有這樣的實力。

他冥思苦想,要如何避免擺渡人的報復……

……

石磊此刻終於可以安心的把硬碟接到那臺已經沒有了攝像頭和錄音功能的電腦上,開始觀看乏味的錄影。

雖然很乏味,不過石磊也不得不佩服,即便是深海作業,即便是條件已經很苛刻,但這個硬碟裡的錄影資料,真的幾乎做到了石磊所要求的一切。

光源非常足,那艘沉船的周圍,被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