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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彷彿還在失身的痛苦中掙扎,那時,紅巾是整個楚王府,乃至全天下給她溫暖的唯一一人。慕清妍唇邊帶了一絲恍惚的微笑,輕聲問道:“紅巾,興慶三十年四月十二,你是第一次見我麼?”
紅巾微微一愣,隨即回答:“是。”
“那麼,你為何會對我表達善意?”慕清妍的聲音輕而冷,彷彿初秋清晨的霧氣。
“因為……”紅巾咬了咬唇,“因為奴婢也是女子。”
“不是就這樣簡單吧?”慕清妍目光直視,帶了點審視的意味。
“這……”紅巾倒退幾步,從視窗向外望望,聲音壓得極低,“奴婢沒有見過王妃,卻見過王妃畫像……”
“你是赫連扶蘇的人?”慕清妍心中一動。
“不,”紅巾搖了搖頭,“天下間有王妃畫像的可不止赫連太子一人。”
慕清妍喝了一口粥,淡淡的道:“我也不和你掩飾,你也知道我是一定要離開歐競天的,如今我腿腳不便,需要有人幫忙;而你,若沒有武功,是難以應對歐競天的探查的。”
紅巾咬了咬唇,不語。
“你放心,”慕清妍淡淡一笑,“我對你身上的秘密沒有絲毫興趣。”
紅巾似乎鬆了一口氣,猶豫半晌道:“王妃可知,這別院雖然看起來很小,但是周圍所有房舍都為楚王所有,別院中看似只有奴婢一人,其實暗中的眼睛不知有多少雙。奴婢在這裡,名義上是看守房舍,實際便是軟禁。”
慕清妍毫無笑意的笑了笑:“別告訴我這麼多年你在歐競天身邊都是白呆的。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你總有些不為他所知的手段。”
她說的肯定,紅巾的臉卻又白了幾分。
“好了,”慕清妍推了推面前的碗碟,“都撤了吧。我要眠一眠,一個時辰內不要打擾我。上午,歐競天大概是不會過來的。”
“是。”紅巾應了一聲,垂首收拾碗筷,動作卻不如來時流暢輕捷。
慕清妍含笑看著,慢慢躺下,拉了薄被蓋在身上,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玉白的臉上投下淺淺陰影。
紅巾輕手輕腳退出去,將手中東西送回小廚房,一邊清洗一邊怔怔出神。
指縫太寬,時間太窄。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紅巾看著沙漏一點點流下,不知怎的,心也猛的跳了一下。正猶豫不決,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低低的、緩緩的,輕而柔的,帶著蠱惑般的魔力,道:“助她,也助你,機不可失,前進一步光風霽月,後退一步萬劫不復。”
紅巾倉皇回頭去看,卻連個鬼影都沒見到,想到“鬼影”她心頭一顫,急忙走出屋子,四處張望。
那個聲音繼續道:“不要找,你這麼多年的隱忍功夫都隨著功力散去了不成?”
紅巾心下一驚,急忙垂首,蒼白一笑,自語道:“分明沒有大雁,我怎的聽到了雁鳴?”然後慢慢走回房中。
“去,讓她幫你解開禁制,然後助她離開,”那個聲音繼續蠱惑,軟軟柔柔的,彷彿兒時母親在搖籃邊的呢喃,又宛若情人的低語,還像是來自天邊的佛語綸音,讓她不自覺地沉醉、深陷、聽從,“我會祝你一臂之力。顧慮重重,只會誤人誤己。”
“是……”紅巾低低的答,一臉恍惚而又迷醉的表情,起身走向正房。
慕清妍已經醒來,有些擔憂的想著,段隨雲負傷而走,不知如今可好。
紅巾推門進來,見慕清妍頭髮鬆散,便笑道:“奴婢來給王妃梳頭吧。”拿了一柄純銀的梳子走來,梳子柄上鑲著的紅寶石璀璨生輝。
慕清妍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歐競天送她的犀角梳,有些前塵若夢的感慨,那梳子早已不知失落何處了,便如同她對歐競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