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元帝眉梢一挑,眼底流露出興味來,“朕大京妙齡之女,卿當可選之。”

逍遙王似乎就等這話,他眉目舒展,又含幾分讓人怦然心動的不羈,“九狐先多謝皇上的美意,不過弱水三千,九狐只想取一瓢。”

說完,他動作十分明顯,且意有所指地看了古緋一眼,頓時讓所有人都心起狐疑,生出古怪之感來——

莫非這大殿下和逍遙王竟是都看中了一人不成?

“咳……”逍遙王輕咳一聲,“實際,九狐是想皇上做個見證,雖然九狐與那姑娘連婚書都有了,可總歸沒長輩在旁,九狐不想虧欠了那姑娘,是以才想到皇上。”

話落,他果真從懷裡摸出張婚書來,給邊上的太監,太監呈送到初元帝面前,初元帝一瞥,當即面色一沉。

“古聖師,這作何解釋?”初元帝臉有薄怒,他揚起手邊的婚書。

古緋隱晦地勾了勾嘴角,同時心頭生了寒涼來,她哪裡瞧不出此刻堂上的逍遙王是何人,是真的殷九狐,而非尤湖,那張婚書。當時是尤湖寫的,她雖一怒之下籤了,可到底是看過的。那上面落的名字是尤湖並非殷九狐,可現在初元帝手裡的婚書,寫下的就是她和殷九狐的名字。

這,也是早有預謀?

她面無表情地抬頭,不看殷九狐一眼,只盯著那婚書看了會,平淡開口。“臣女,無解釋。”

“啪!”初元帝一掌拍在案几。“你與逍遙王有婚書,又為何要同意賜婚?”

殷九狐似乎才知曉般,他訝異地挑眉,“皇上。這其中定有誤會。”

古緋開口,她聲音閒涼,雙眸直視初元帝,一副全然不懼生死的姿態,“臣女言,一切但憑皇上安排。”

意思便是並未同意過。

“皇上,”蘭後臉上的笑意也冷了,她可以使手段利用任何人,可卻不能接受自己被算計。是以心頭的怒火比什麼時候都盛,“哪裡有什麼誤會,臣妾本不想說的。可這會,事關皇兒,臣妾如何能讓皇兒受委屈。”

“哦?”初元帝道。

蘭後小指護甲一翹,尖銳的掐絲琺琅幽藍冰冷,“臣妾本憐古聖師孤苦,性子也好。皇兒也喜歡,即便不良於行。臣妾也覺得無礙,可就在半個時辰前,此人將皇兒隱到殿外,行那等上不得檯面的手段,皇兒自來酒量淺,若不是臣妾無意撞見,皇兒有無礙,都且難說。”

這話簡直就很嚴重了,不僅將古緋清白毀之,還將其打入深淵,誰會質疑一國之母的言辭。

古緋,面臨的不僅是貞潔不存,且一個不好還是死地的絕境。

“皇后,這話可亂說不得,”搶在初元帝震怒之前,殷九狐開口,他清清淺淺地站在那裡,猶如虛幻的一道光,“阿緋如今是九狐之妻,九狐雖是南齊人,身在大殷,可怎麼也是王侯皇子,九狐之妻,也同樣是為正妃,她之於九狐,是為一體,榮辱與共,而九狐自然容不得有人誣陷!”

難得的,殷九狐擺出強硬姿態,平時他雖難纏,可總還講幾分情面,眼下,當著王公大臣,還有西佛國來使的面,他硬是半分顏面也不給蘭後留。

“哼,”蘭後冷哼一聲,她目光帶著輕蔑的審視,“本宮是為逍遙王好,娶妻當娶賢,逍遙王身邊無長輩,加之俊美無雙,自然身邊多有女子,可真要論正妃,還是總的看清楚了才是。”

逍遙王曬然一笑,他遙遙朝蘭後鞠躬行禮,“九狐,謝過皇后娘娘的提醒。”

緊接著他話風一轉,側頭深深凝視著古緋道,“不過,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