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道,“請大殷皇帝親自書寫。”

他卻是不多說,選擇最為直觀的方式。

初元帝一沉吟,“大善!”

話落,他當真一撩龍袍,就要從龍椅上下來,誰想,蘭後笑盈盈伸手一攔。

“皇上。”她喊了聲,金絲繡鳳的廣袖舞動,“皇上執筆。豈有沒人研墨的道理,這事,還望皇上允臣妾來。”

初元帝面容也是俊而不凡,他當即道,“夫唱婦隨,理當如此。”

蘭後在宮女的攙扶下。笑著隨初元帝下來,曳地的鳳袍簌簌而響。便襯的她越發高貴雍容。

秉著賓客為先的道理,初元帝先到的西佛國那邊,魏明央趕忙上前,為初元帝挽起袖子,另一邊,蘭後則翹著戴掐絲琺琅的護甲,小心翼翼地從宮女手中接過那枚佛魔,又滴了幾滴清水在硯臺之中,動作優雅地研磨起來。

初元帝執筆,面前鋪陳開的白紙,他垂眼醞釀,待墨研出來,飽蘸之後,一鼓作氣在紙上書下大大的一“佛”字,那字筆鋒遒勁,峻拔剛斷瀏漓恢廓,體勢飛動不拘,極盡游龍雲雷變幻之妙。

“贊!”釋婆羅喝了聲,他極少有波動的臉上,出現幾分亮色,顯然極為欣賞初元帝的字跡。

“此墨,當為極品,朕實在不捨書用。”初元帝看著筆尖的墨汁,十分感嘆的道。

“大殷皇上,此言差矣,”釋婆羅淡笑著道,“墨錠之於紙筆,便只能用於書寫,除此之外,束之高閣,婆羅倒覺是浪費了,無用武之地的,又何談為英雄。”

初元帝放下筆,笑了起來,“是,是朕著相了,看的不如釋婆羅王子通透。”

這廂試完,初元帝轉到古緋面前,他目光深邃而意味深長,“勳老,朕還能見勳老刀工,不枉此鬥墨一場啊。”

勳老笑眯了眼睛,他撫著銀白的鬍鬚尖,“皇上說哪裡話,您想要老臣做什麼,道一聲便是。”

初元帝一擺袖,單手背身後,“朕不勞煩勳老,勳老保重身子骨,就是對朕最大的安慰。”

勳老嘿嘿直笑,約莫能揣度幾分初元帝的心思,便順勢道,“老臣是沒幾天好活的了,本來想著這一身的技藝是要帶到棺材裡去了,可不想皇上給老臣送了個好徒弟來,老臣也算是後繼有人,日後皇上有何吩咐,老臣不在了,且還有老臣的徒弟使喚,莫要客氣。”

這話一出,當即整個大殿的人都愣了,所有人轉頭看著古緋,心下驚訝不已。

就是初元帝都訝異出聲,“勳老說的徒弟,莫非是……古卿不成?”

勳老笑眯眯的,“是的,是的,老臣這幾日覺得,這女娃甚合心意,心性也不錯,適合繼成衣缽。”

聞言,古緋心底一顫,她看著勳老,張了張嘴,“勳老,這……”

勳老臉色一變,喝道,“怎的,你還不願意?”

“不是……”

“哼,由不得你不願意,”勳老哼唧了聲,“你若不願意,到了地下,老夫就找封老小子理論去,看他如何應老夫。”

古緋哭笑不得,這老又小,還當真如頑童一般,“勳老,誤會了,不是阿緋不願意,阿緋只是沒想到而已。”

“哈哈,”初元帝圓場,他甚為滿意地開懷大笑,“收徒之事,稍後在說,先讓朕瞧瞧那墨丸如何?”

古緋反應過來,她雙手奉上玉簪墨,“皇上,請看。”

初元帝接過墨丸,邊看邊點頭,隨後給身邊的蘭後道,“皇后,有勞了。”

蘭後嘴角含笑,她看了古緋一眼,接過墨丸,“臣妾,還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