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骨頭。她還是走不成路,無奈之下,我只能連抱帶背的帶她出山。之前走過的路我依然記得,可速度卻比來時慢了很多很多。時間耽誤,行程計劃被完全打亂,我們的給養不夠了,需要在山裡找一些可以果腹的東西來吃。

負擔太重,就覺得時間過的很慢,我揹著五月走在這片茫茫的群山中,給她講我小時候和上學時的故事,她安靜的聽,有時會笑一笑。

但每每講著故事的時候,我會突然走神,突然沉默。我難過,如果此時此刻,我是抱著丁小寧走在這條路上,那麼我甘願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那樣的話,我可以陪她永無止境的走下去,直到兩個人都停止呼吸的那一刻。

出山耽誤了很多時間,但最終還是順利的走出來了,五月年輕,我們又帶了藥,當出山的時候,她已經能自己走動,我們一起回了古城,我沒有地方可去,跟五月暫時住在一起。

出山時,我開啟了手機,蜂擁而來的提示簡訊幾乎快要把手機堵死了,我看到雷真君和老猴打來至少上百次電話,可我不會再相信他們。

人生地不熟,我懶得走動,每天都在不停的查資料,查來查去,查到自己都累了。陰樓玉這東西,在網際網路上幾乎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線索。五月每天都忙,早出晚歸,我問她,她總是不說,這樣過了有十多天,她罕見的沒有出門,跟我一起吃了頓晚飯。

“這些天,你一直都在查關於陰樓玉的線索,查到什麼了嗎?”

“沒有,相關的線索等於零。”我吃著飯,就想繼續套五月的話:“能告訴我,你尋找陰樓玉是為了什麼嗎?陰樓玉那東西,究竟有什麼用?”

“如果我知道你想問的問題,就不用每天跑來跑去了。”五月道:“不過,現在有一個機會。”

“什麼?”我一聽就來了精神。

“今年的壓牌,是在古城,我們想辦法去看看。”

壓牌這個詞,普通人是聽不懂的,只流傳在陽城附近幾個地方的文物圈子裡。盜墓以及文物倒賣這個行當由來已久,在解放前,這個圈子很亂,很多盜墓賊還有二道販子都是半商半匪,明面上做生意,暗地裡殺人越貨的事情多了去了,圈子一亂,整個行業就亂,最亂的那幾年,各地團伙之間的矛盾很深,這邊發現一個肥坑,幾個團伙跑過去,連坑都來不及方出來,就地開始火拼,最後貨還沒出土,上邊就掛了好幾個,鬥來鬥去的,生意也做不好。

民國時期,洛川大興莊方家的四爺方四海最先組織壓牌,方四海的名頭響亮,在道上面子很廣,聯絡了陽城,古城,洛川,開封,還有北邊山西省內的晉城,侯馬這些地區的一些較大的勢力,每年年底的時候,把大家召集在一起,一塊兒吃頓飯,打打牌。方四海的本意,就是大夥兒過年圖個喜慶,湊桌打牌,這一年裡的是是非非,恩怨糾葛,全都算是在牌桌上壓下去了。

出來混的人,大多圖財,說到底,打打殺殺大多跟面子以及利益有關,誰也不想每天提著刀到處亂竄,所以方四爺一出面,眾人都很買賬,一些可有可無的麻煩就在壓牌會上被化解了。這是和氣生財的好事,壓牌這個規矩一直流傳到現在。不過時間一久,規矩有些變味,壓牌不僅僅是化解團伙矛盾的一個渠道,同時還是交流的平臺。因為有些貨太硬,沒辦法單純用人民幣去衡量估算,所以某些時候,需要以貨易貨。尤其這幾年的壓牌會,每次都會有令人咋舌的硬貨亮相。地下圈子貨流量大的時候,一年一次的壓牌已經滿足不了需求,可能三五個月或者半年就來一次。

那絕對是一場不見光的盛會,各地的龍頭如果沒有特殊情況,都會參加壓牌。

“還是算了吧。”我一聽五月的解釋,就開始打退堂鼓,古城這邊的圈子我根本不熟,但已經跟馬五魁還有老猴他們照過面了,如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