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就知道曾玉香這個女人會毫無顧忌的挑刺,他等的就是這個時候,此時他沒有怒髮衝冠、沒有橫眉怒焰,反而只是平平淡淡卻正正經經的了一句:“曾玉香,在這個家裡,如果我在聽到你說一句話,我就賞你一個耳光。”

這話很挑釁,不僅把許政夫婦嚇了一跳,就是許軍夫婦也愣在當場。尤其讓許軍夫婦驚訝的是,被許澤冷冷盯著的曾玉香居然沒有發作,反而是一臉蒼白的僵硬著。

許軍夫婦是沒有直面他們兒子此時的眼神,如果他們直面的話便能感受到一種讓他們毛骨悚然的恐怖,就像…就像面對死亡。

許政此時終於反應了過來,他雖然談不上位高權重但好歹在古德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今兒他老婆被一個少年如此威脅,臉面頓時就陰沉了下去,嘴裡頭甚至不顧長輩身份蹦出威脅的詞語來:“許澤,道歉!不是我嚇唬你,如果今天你不道歉,後果你承受不起!你的父母將會為你的錯誤……”

話還沒說話,便被許澤肅殺冰寒的目光生生打斷了:“許政,我也要告訴你在不久的將來,你們夫婦會跪到我面前,自己抽自己的耳光。現在你們可以滾了!”

……

許政夫婦趾高氣昂的來,灰溜溜的離開。許軍和徐紅梅此時都是一臉複雜的看著神色淡淡坐在沙發上的許澤。

任他們反應在遲鈍也是該看出來了,剛才兒子和許政一家的交鋒中居然是完全上峰的。尤其是許澤剛才在面對許政一家時身上散發的冰寒氣息,讓許軍兩口子都覺得有些陌生有些可怕。

“呼!”屋子裡一時沉悶的氣息終被許軍所打破,軍旅出身終歸是有些決斷魄力的,伸手拍了拍許澤的肩膀,眉宇間閃爍著憂慮:“小澤你…殺過人?”

許軍的話很突兀,把許澤弄得一愣,而徐紅梅更是臉色大變,一把推開許軍將許澤摟在懷裡:“許軍,你這王八蛋少胡說八道。哪有詛咒自己兒子殺人的。再這樣老孃絕不跟你干休。”

徐紅梅激烈的言辭讓許澤僵硬的冷淡的神色一暖,他知道自己這個慣來溫和、善良、的母親從來都是老實甚至懦弱的,在外頭也從不與人爭執,在家裡也罕見與父親吵架,而現今僅為了父親的一句話就言辭激烈,顯然是把自己這個兒子當作逆鱗了,有這樣一個全心全意愛護自己的母親,許澤怎能能在她前面保持得住冷漠的神情呢!

“紅梅,我沒有胡說!你也先別插嘴。小澤剛才你身上的氣息,我可是記憶猶新的,還記得當兵的時候,一個特種部隊的首長來給我的講課,當時他的身上就無時無刻不散發著這種氣息,那個時候我好奇的問過,首長當時的回答就是,殺過人就會有這樣的氣息!”許軍是一個直腸子,但也是一個寬厚的人,尋常一旦遇到母親難得發脾氣的時候,他總是笑呵呵的退讓,可這一次卻堅持了下來,而且神色非常嚴肅。

嚴父慈母,此時許澤對這個詞的感受十分的清晰,父親不同於母親毫無理智的護短,他思慮成熟、言辭鄭重但其中卻也是透著濃濃的關懷。

有這樣的爸媽,此生也算是不虛!漸漸放鬆了僵硬的身體,許澤儘量的露出了一個讓父母安心的笑臉,但卻吐出了一句讓父母心驚的話:“沒錯,我的確殺過人。”

說著他甚至還將那把今天新買的沙漠之鷹擺放到父母的眼前。

徐紅梅頓時就慌了神,捂著嘴巴半摟著許澤不肯鬆手,眼淚吧嗒吧嗒的滴落:“老許啊老許,這怎麼辦呀!你定要救救我的兒子呀,你一定……”

“好了!別鬧!”許軍低哮一聲:“你想讓左鄰右舍都聽見嗎?”

徐紅梅頓時收聲了,但卻抱著許澤不可放手,一副誰要傷害我的兒子我就跟誰拼命的表情。

許軍這是也有些慌亂,按了按眉頭想強自鎮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