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十七日,而從阿布都熱依木一軍屯紮的阿布庫爾至圖巴爾拉克塔木,這中間不過才有區區的八十餘里的路程。也就是說,按照“洪福軍”的平素作為,又遇上了如今的這種危局,至多也不應該用上兩天,阿布都熱依木一軍就能跑回到圖巴爾拉克塔木一帶。

可是到現在四天都已經過去了,怎麼卻還是始終聽不到阿布都熱依木那邊兒的半點兒訊息呢?

而法魯克?納衣還更為不解的是,為什麼在得不到來自阿布都熱依木一軍的任何的訊息的同時,在他和阿布都熱依木之間的地帶上,還能有小股的太平天國軍隊在出沒?

最後,仔細斟酌了很久的法魯克?納衣,結合當前的形勢以及阿布都熱依木之流的那些習性,給他自己找到了這樣一個應該是說得過去的答案:

阿布都熱依木已經殺到了圖巴爾拉克塔木,還遭遇到了來自太平天國軍隊的阻截。不過,這種阻截的強度,似乎應該不是很大,至少對於阿布都熱依木來講,他還是能夠承受得了的。所以,這個一心就想著趕緊逃離險境的阿布都熱依木,才忘記了在玉區塔什的他。

至於在他的西面所發現的那些小股的太平天國軍隊,都是太平天國軍隊擔心他也會急火火地趕去圖巴爾拉克塔木湊熱鬧,而派出來的騷擾人馬。

現在,那四千提前半天時間出發的“洪福軍”所傳回來的訊息,已經證明了他的這個答案的正確性。

因為這四千“洪福軍”不僅連續擊潰了數股太平天國軍隊的騷擾,還向前挺進了二十餘里。

此時的法魯克?納衣,忽然心生了一股惆悵。

他開始後悔了,後悔當初不該為了那個不聽話的兄弟,而在玉區塔什白白地多逗留了三天的時間。

於是,在用過了玉區塔什的最後一頓午飯之後不久,法魯克?納衣在嚴令他的殿後人馬暫且繼續留在玉區塔什,務必要堅持到午夜時分,才可以悄悄地撤出並追趕大隊之後,就率著他的那一萬多奧斯曼子弟兵,循著前隊的“洪福軍”所踩出的路線,踏上了迴歸的征程。

法魯克?納衣的大隊人馬轟轟隆隆地也行出了二十餘里,勞累了一天的日頭,已經帶著倦意,沉落到了遠處的高山背後,夜幕開始籠罩了大地。

法魯克?納衣知道,再往前走,他的兵馬就要進入那綿延不斷的山地了。

出於一種自我保護的下意識心裡,儘管法魯克?納衣也和手下的那些兵將們一樣,恨不得一步就邁過前面那連綿近百里的山路,但是,法魯克?納衣還是決定了要先停下來。

一方面可以等著聽聽走在前面負責探路的“洪福軍”傳回來的新訊息,一方面也可以好好地歇上一夜,在眼下這種隨時都會出現巨大危機的情形下,畢竟還是白天進山才會更有安全感。

由於一連數天又累心、又傷力,再加上還必須要為明天即將開始的愈發要艱辛萬分的漫長行軍之路,儲備下更多的體力,就地紮營的法魯克?納衣的大軍,在稀里呼嚕地吃了一頓相當簡單的晚餐之後,很快就陷入了一片的死寂,那些所謂的“奧斯曼土耳其的志願者們”,大都已經沉浸於了夢鄉,只有一少部分人,還在大瞪著一雙雙失神的眼睛,對著夜空中的繁星,想著他們那各自的心事。

至於他們的主帥法魯克?納衣,也是在唉聲嘆氣地合衣躺著想心事,只不過他半眯半睜的那雙眼睛,看不到天空中的點點繁星,因為他此刻所面對的,只是那被燭光映得昏昏暗暗的軍帳頂。

法魯克?納衣傷心地想了一會兒自己那個眼下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大災大難的親弟弟,接著,思緒又轉到了自己的前程上,並想方設法地把自己的前程往美好處想。

忽然,法魯克?納衣得臉上神經質地抽動了一下,那雙本來是渾渾噩噩的眼睛隨之一瞪,一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