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女人這層關係,讓兒侄輩沾上滿人血脈,由此脫離鮮人身份。

這一套承自八旗,但加以血脈貴賤論的新體系,確立了“滿人”、“旗人”、“鮮人”三個族群等級。而在三個等級之外,還另設了一等“漢人”,這一等雖名為“漢人”,真是漢人的卻不多。但凡有罪鮮人,旗人,都被降到這一等,跟少數鮮化漢人混雜在一起,淪為最低賤的族類。

“漢人”無償承擔勞役,官府就只保他們不死,幾乎就是無刑期的囚徒。同時官府以各種言論抹黑他們的出身,營造出一個“罪族”,讓原本居於下層的鮮人等級有了對比,不再覺得自己是最卑賤的一等人。

整套體制看似跟八旗沒太大差別,但受英華所開今人世的影響,以及各項治國技術的成熟,這套東西解除了舊八旗制基於各個奴隸主的依附關係,凝聚出一個國家機器,使得往日人對人的奴役和依附,轉變為階層對階層的奴役和依附,往日八旗制裡的“包衣”在建州朝鮮消亡就是一個例證。靠這一項大義,建州朝鮮也算是勉強步入了今人世,國家機器開始能以接近今人世的效率運轉。

到永和八年,建州朝鮮靠鴉片種植以及跟遼東的走私生意,不僅養活了一千萬人,還建起了一支十多萬人的火器軍,在其國史《建州大清志》中,永和皇帝被譽為“中興之主”,就基於這樣的“政績”。

在英華的滿人犀利地指出,沒有大英放眼全球,根本不想接盤朝鮮這個爛攤子的大背景,沒有大英開發遼東,征剿另外兩股滿人勢力的大潮,建州朝鮮早就是滿地墳塋,人人相食的地獄了。而這樣的言論,建州朝鮮的滿人卻是充耳不聞,他們早已不把留在英華的滿人當本族看,而且建州朝鮮厲行鎖國之策,這些言論也不會擺上臺子。

“永和中興”太過短暫,永和八年時,遼東進入開發高氵朝,貿易更為興盛,來自英華北方、大韓以及日本等處貿易資本紛紛出手爭搶盤子,建州朝鮮再沒辦法靠地利優勢維持貿易優勢,國中百物減產,萬民呼號。矛盾激化。同時已經成年的永和皇帝就如他的祖輩順治一樣,再也不滿八王治政的格局,藉機出手奪權,建州朝鮮的第一次權柄之爭爆發。

這場政爭以愛新覺羅宗室的徹底失敗告終。畢竟高起和阿桂掌握了全國七八成兵力,而永和皇帝還依靠高摯等心腹經營了一小股勢力,決定性的一擊更來自諸葛際盛所代表的官僚體系,原因是愛新覺羅宗室沒有領會到諸葛際盛所舉血脈大義這塊招牌的真諦。

以宗室為核心的一幫滿人是徹底的保守派,不僅認真地履行血脈等級制,極大地損害了原本真心實意投靠滿人的鮮人群體,同時還嚴厲鎖國。全心備戰,不讓其他階層分沾貿易紅利。

“治國的真諦是說一套做一套,這一套有真也有假,把假的亮在外面,真的握在手裡,真假互為表裡。怎能說什麼就直愣愣地做什麼呢?這不就跟雍正爺一樣了嗎?”

諸葛際盛如此教訓被軟禁起來的前恩主允祿,他果斷踩著允祿的肩膀,投向了高起、阿桂和永和皇帝集團。而這也是鮮人儒生集團的選擇。

不少宗室出逃英華,寧願接受英華大判廷的審判,也不願呆在建州朝鮮。因為下場就只有一個:以病死之名被殺。允祿和其他親王層級的大人物還沒落到這種悲慘境地,但附從他們的部屬就不可能倖免了,就算死不了,也被全打為“漢人”,終生服勞役。

永和八年,永琪真正掌政,但這僅僅只是政爭的開始。

隨著國家處境不斷惡化,以及永琪對軍人集團的猜忌,永和十年,新一輪權柄之爭再度爆發。這一次是永琪聯合高起向阿桂發難。阿桂不僅握有南線四五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