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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幫著他在朝堂立穩,也是推動江南票行借款事的解決,但李肆這番姿態,卻是明顯在向他舉免戰牌,看來是要專心調理內政了?
茹喜苦澀地一笑:“賤妾看不懂,若是以報紙看,南蠻天天都在出事,天天都好像國將不國……”,
雍正恨聲道:“此番那李肆,最好是真正的國將不國!”
第四百五十七章 再見鍾老爺
() 第四百五十七章再見鍾老爺
北江上,帆影連綿,高桅大船在江上絡繹不絕,來往相錯,其間還夾雜著瘦小快蛟船,後甩著細白浪花,在大船間隙裡縫插針地鑽著。
江岸邊,田壟密佈,卻少見稻田,各色菜田、魚塘、蔗田鋪開,將大地點綴得繽紛異彩。偶見數十戶人家聚為一村,青磚灰瓦,炊煙冉冉,跟繁鬧的江上風景動靜相襯,好一派詩情畫意的景象。
就在這小村裡,正有人用著昂揚腔調誦讀著文章,卻不是四書五經,而是逸聞時事。
“康熙五十一年,南海縣上則稅田畝價不過十兩,至今朝元年,已漲至二十八兩!失田之民,再無田耕,長此以往,國將不國!”
“東莞附近地價三年漲十倍!賣家依例找價,遭東莞機械公司護衛毒打,投告區正、縣通判,都雲賣地經官府過契,已是絕賣,錯在賣家,不予公告。還言東莞機械護衛有傷,沒有投告賣家傷人已是盡善。找價為百年慣例,官府不扶弱者,縱奸行兇,豈非世理顛倒!?”
“陽江縣海巡勒漁戶每船巡錢,各鄉正同告,縣典史稱此乃明清舊政,本朝起縣鄉公局時並未議裁。漁戶聚千人鬧縣衙,警民各傷無數。陽江知縣已被停職待查,司會肇慶知府一併查判中,有司稱,巡錢是否裁革還需待縣鄉公局重議,鼓動漁民鬧事,及毆傷公人已是大罪。”
村子中間的平壩裡,一箇中年儒衫人正滿腔憤慨地讀著,卻被一個農人打扮的老者打斷了。
“張先生,為何你總是隻念《正氣》和《正道》?咱們更關心《工商時報》上的價目訊息,還有《英華通訊》裡皇上又頒了什麼新政。”
其他農人紛紛攘攘叫了起來,神色多有不屑和惱怒。
“是啊,田價漲了不是好事麼?換在康熙皇上年月,丟了田還沒得說,可現在這聖道年月,沒人逼沒人搶的,還有兩分四厘青苗貸錢幫著,這都能丟田的,那就是混吃混喝的賭棍酒徒,這還能怪誰……”
“找價是老例沒錯,可都絕賣了還去找,那不就是二皮臉麼?被打了那是活該!”
“巡錢裁不裁,不先去找鄉里公局,讓局董老爺們說話,直接去衝縣衙做啥?我看那些漁民都是傻子,不知道該怎麼跟局董老爺鬥,被局董老爺當刀子使了!哎喲!楊老爺,咱說錯了,咱忘了您老人家也是局董……”
那老者一巴掌拍在那個唸叨該怎麼跟局董老爺斗的年輕人腦袋上,惹起大家一陣笑聲,接著老者看向中年儒生:“張先生,你也是咱們鄉里蒙學的先生,還有從九品的官身,吃著朝廷俸祿,怎麼就專撿朝廷的不是說呢?”
那張先生恨鐵不成鋼地道:“既然有不是,身為讀書人,那就得說!這裡是韶州府,是龍興之地,此般情事當然少,可其他地方,雖說不上民不聊生,卻也是處處汙弊,再這樣下去,這聖道元年可就要成英華末年了!”
另一個聲音響起,滿是惱怒:“我說快嘴張,康熙年月你倒是乖巧得很,到這聖道年月,你倒成了憂國憂民的義士了?”
一個只有一條胳膊的漢子走了過來,斜揹著一個大皮包,身姿挺拔,每一步都像是丈量土地似的格外整齊,那楊局董和農人們都起身打著招呼:“劉驛正!”
鄉里驛正是正八品官,比鄉學裡的從九品教書先生高了三級,張先生也不得不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