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摺子,雍正就暗道不好,趕緊再下急諭。一方面將張伯行就地免職,一方面讓鄂爾泰署理湖廣總督,全權處置此事。
可來不及了,那張伯行,竟是驕橫如斯,沒得他的諭令,就將盤金鈴行了火刑!
當雍正得了鄂爾泰、袞泰等湖廣大員的緊急奏報時,有一種天崩地裂,龍椅坍塌的錯覺,好半天都沒緩過來。跟允祥、張廷玉、隆科多、馬齊和馬爾賽等軍機大臣商量了一整天,依舊不得要領,最終不得不又來找茹喜。如允祥所說那樣,此事就得從茹喜這摸到李肆的心意。
在茹喜面前,雍正沒有一點偽飾,一拳頭砸在桌子上,恨聲道:“這張伯行,該殺!”
茹喜沉著臉道:“光殺,怕是平不了李肆的怒氣,而且……”
接下來的一句話,讓雍正由怒轉恨,對張伯行此舉的性質也有徹底了悟。這個名字在他心中的感覺,從壞事的奴才,驟然變為居心叵測的逆臣。
茹喜道:“不狠厲一些,也鎮不住其他漢臣……”
沒錯,此事不光是平息李肆怒氣,張伯行所為,還觸及到了另一件事,一件跟李肆領兵北伐,大清江山不保這事同等重要,不!在某種情況下,更為重要的大事!
那就是……這大清,到底是誰在作主!?
漢臣,飽讀詩書的理學之士,靠著清廉霸居民心的清官,他們在先皇康熙時代,那般活躍,為的是什麼?為的真是忠君!?
不,雍正可不相信,他知道,他的老子康熙也不相信,因為康熙親口說過,這些漢臣沽名釣譽,待他們如待小人,絕不可太過親近。先皇不過是在跟他們演聖君賢臣的戲碼,他們之中,卻屢屢有人入戲太深,還真覺得自己就能佔住民心,妄定國政了?
這大清可不是他們的大清!
雍正臉色越來越鐵青,他雖然想著滿漢一家,大家齊心協力為國,可從沒想過主奴顛倒,倫常敗壞。
這張伯行所為,何止是沽名,根本就是置他這君父於無物!一國之運,豈容你一個奴才,不,連奴才都不配的漢臣,所能處置的!?
雍正的臉肉都在哆嗦,真如茹喜所言,不將其狠厲處置,他就是其他漢臣的榜樣!只是殺了一個張伯行,異日千百個漢臣以其為榜樣,這一國就不再是大清,就成了朝臣視帝王於無物的前明!
雍正深呼吸,既是對茹喜作出保證,也是為自己定下底調:“沒錯,朕會處置好張伯行,讓他連名帶身,萬劫不覆!”
第五百章 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 第五百章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僅僅只是“抗旨不遵,擅起邊畔。”這還不足以支撐雍正對張伯行所判的刑責,當然,雍正也不滿足於給張伯行定這樣的罪名。只是他身為皇帝,給事情定個性,態度交個底,已經足夠,接下來就該臣子們出場。
儘管殿中跪了一地官員,卻並非掃盡一殿之臣。側面伺立的王公們,以及軍機大臣隆科多,從西北迴來的新任大學士富寧安等滿臣,他們非但沒有跪下,還拿著警惕和憎惡的目光,注視著跪在地上的那些臣子,很明顯,跪著的大多都是漢臣。
感覺形勢很是不妙,王掞鼓足氣力,高聲道:“本朝未開如此先例,先皇在時,更以仁德治世,請皇上三思!”
提到了康熙,似乎讓這幫漢臣膽氣更足了,都高聲應和著,叩頭的動作份外整齊,乾清宮正殿頓時發出轟隆一陣響聲。
這響聲匯成一股氣勢,讓滿臣們都是心頭一震,隆科多驚得跳腳叫了起來:“你們這些狗奴才,是要造反麼!?”
張廷玉也看向雍正,準備悄悄出殿,好去召集侍衛。得雍正信任,張廷玉現在也兼著御前大臣和內大臣之職,可以調動乾清門侍衛和護軍營。
雍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