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幾人進了屋。

院門關上。

雪花飄飄,青石長街幽深而遠寂。

遠處煙花綻放,一夜火樹銀花。

安家。

安修子正提筆寫對聯。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這掛門口,萬一不中怎麼辦?”王靛看著對聯,有些惴惴的問安修之。

“不掛門口,掛書房,一年之際在於春,一日之際在於辰,自明日開始,我便要在書房裡苦讀了。”安修之道。

“嗯。”王靛點頭。

新的一年,新的開始。

西湖的遊船上,王成,寧採臣,燕赤霞,煮酒淡江湖。

姑蘇,金山寺下。

許仙提著酒正要回家,卻被法海攔住了。

“白素貞修的是仙道,她入紅塵不過是歷練,痴兒痴兒,你這般的放不下。那是要阻了白素貞的仙緣的。”

一身月白僧衣的法海苦口婆心。

“我娘子既然是來紅塵歷練,那想來我便是她歷練的一道關,若是娘子真能堪破。許仙自不會阻娘子仙緣,但若娘子看不破。紅塵百年,也有許仙為伴,等到百年之後,許仙化為枯骨,娘子自能成就仙緣。”許仙卻是坦然道。

遇上這等老實人,法海有些啞口無言。

“娘子在家等,大師,小子告辭。”許仙急匆匆道急走。心裡全是莫讓娘子等急了。

“臭和尚,你又要做那壞人姻緣之事了。”一邊的樹後,走出一身青衣的小青,很有些嗔怒的瞪著法海。

“仙佛之道是大道,而人*妖終是殊途,我不過是不忍許仙和白素貞兩個誤人誤己。”法海坦蕩的道。

“我看是大師不懂世間情為何物吧?”小青一臉不服的哼哼道。

“情之一物不過是虛幻,是世俗魔障。”法海認真的道。

他自小在佛門中長大,有著一顆執著向佛之心,世間一切男女私情都只是魔障罷了。

“你未曾經歷,又怎知是魔障?修行之人要出得世。也要入得世,你未曾經歷過,又怎知自己能堪破能自守?”小青再問。那眼中卻閃現著精靈之色。

法海竟是不知如何回話。

“不如我們打個賭,和尚且於我行一段世間情路,若是大師能不為情惑,能看得破,小青便幫大師的忙,勸我姐姐堪破紅塵,但若大師堪不破,卻不得再幹涉我姐姐和許仙之事。”小青說完,臉頰有些嫣紅。兩眼亮晶晶的盯著法海。

法海不由的沉思了。

“怎麼你不敢了?”小青挑著眉。

法海看了看小青,長嘆一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無人相,無我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如此,貧佛人理於施主賭了。”

法海道。

小青的笑容微有此得意。

夢中的阿黛也樂了,法海怕是中了小青的計。倒要法海是不是能堪破這情關。

此時,夢境又變成漫漫黃沙。

大漠胡楊,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沙海,個人顯得如此的渺小。

邊荒集市,簡陋的街道上響起幽怨的羌笛聲,如泣如訴。

趙昱坐在酒肆裡,不遠處,一個大漢緊緊的盯著趙昱,眼中含著兇光。。

夢中阿黛那心便不由的提了起來,那大漢甚是臉熟,對了,好象是上回夢中屠殺王家商隊的馬賊頭領。

這回竟是盯上了趙昱了嗎?

……

清晨,雪停了,阿黛從夢中醒來,想著那馬賊頭子,心中還有一份餘悸。

她有一種感覺,趙昱此翻走西域並不僅僅是為了經商。

不過,不管趙昱所謂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