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去吃火鍋的。”謝姍娣伸手抱住他的手臂。

霍何德明顯地僵了一下。

這個動作是童年最常做的,每次走在他身邊總是自動的巴上來,無論他怎樣抽開手,下一秒她就馬上黏上來。

只是再也不會了吧?只要她知道他交了女朋友,拉開彼此的距離,那麼她就會知難而退了吧?

為了擺脫童年幾年來無所不在的糾纏,他氣憤地撂下狠話,說要交女朋友好擺脫她。記得當時她只是眨了眨眼,然後繼續巴上來。

童年要是知道了會怎樣?該會死心了吧?

哪有人從小就聲稱彼此是天生一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肉麻死了。

童年都已經大學畢業了,他再不快點快刀斬亂麻,恐怕會被雙方家長逼著娶她也說不定。

“何德,你怎麼了?還在想剛剛的實驗嗎?明天放假,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謝姍娣是真的很喜歡霍何德,否則憑她的條件一堆人追,怎還會這樣低聲細語。

只是霍何德真的是夠酷了。自從她對他表白過,他也答應她交往之後,他從不曾主動邀約她。反正無妨,她總有一天會讓他愛她愛得不能沒有她。

“明天我時間還不確定,明天再說吧!”不羈是他的性格之一。從小他就是家裡比較老成持重的那個,成熟、穩重是大家對他的評語,彷佛這樣的表現就被期待擔起一些責任。他已經厭倦被期待,更討厭大家把她當成是他的責任。

正是這樣,他才無法接受童年吧?承受她的感情就像接受了大家的期待,像是孫悟空被套上金箍咒一樣,永遠不得自由。

揮去心底浮現的影子,他主動攬過謝姍娣的肩膀,接過她手中的傘。絲毫不知道不遠處有雙眼睛直盯著他那雙手瞧,彷佛想把那隻手燒出一個洞來。

童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雨不停地下,她手裡的傘卻怎樣也張不開來。她是來給何德送傘的,早上出門明明沒下雨,現在卻不起了雨,橫豎她在家閒著沒事,就直接往他實驗室跑來了。

童年看著何德跟那個女人走在一起,一把花傘遮住了兩個人,將兩個人圈在一起。

她知道那種感覺,彷佛世界只剩下彼此。為了這種感覺,她迫不及待出門給他送傘,故意只帶了一把,沒想到他已是在兩人世界中了,只是那個“兩人”卻不包括她。

這雨味道怎麼鹹鹹的?

他說要去交女朋友,原來是真的。

她以為這陣子他老是早出晚歸是因為實驗室忙,是因為他的論文即將告一段落,誰曉得他真的交了一個女朋友。

看著那一對身影坐進他的車子中,她終於死心的轉身離開。

雨還是拚命地下,她卻一直不把手裡的傘撐開。

她一路哭著回家,回到家門口把傘一丟,人就要往樓上去。

“童年,你怎麼淋得全身溼答答?趕快上去洗個澡。”母親的聲音催促著,童年只應了一聲就往樓上跑。

開啟房門她撲倒在床上哭了起來。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交別的女朋友嗚嗚……霍哥哥,你真的一點都不愛我嗎?”她痛苦地哭泣著,感覺整顆心都擰了起來。

她特意挑了這房間,是因為跟他的房間面對面。中間只隔了一道防火牆,陽臺對著陽臺、窗戶對著窗戶,她喜歡每天一醒來,只要開啟窗就可以看到他。

這些年來,她分不清多少次了,總是穿著睡衣,拎著枕頭就跨到對面去。難道以後她再也不能這樣了?那個房間即將會有另外一個女人入侵,而她就只能坐在這端傷心?

那她會哭到死吧?

不顧著身上衣服溼著,她開啟陽臺的落地窗,轉身關上落地窗,撈起溼答答的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