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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清楚的。”
“可是,如果我不和你較量,朱剛怎偷襲得了你?”
“武者之間的較量是平常之事,你又何必耿耿於懷?”
朱渝悽然道:“武者之間的較量?拓桑會這般和你較量麼!”
君玉閉了嘴巴。拓桑就連玩雪仗都怕打疼了自己,又怎會和自己較量?拓桑永遠也不會和自己較量!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如果我們不是那麼早分離,如果我們可以一同在書院長大,如果我不是那麼壞……”
如果,人生哪裡有那麼多如果啊?
君玉看著他,無言以答;朱渝盯著她,心內成灰。
慘淡的月光照在兩人臉上,兩人都沉默了。
過了許久,朱渝轉開目光,淡淡地道:“我見過拓桑了。”
君玉喜道:“什麼時候?”
“我帶兵搜捕你的時候。”
君玉記起那個日子,正是二人在那山谷裡聽得馬蹄聲,拓桑隻身離開半天,回來告訴自己已經打發了那群追兵的時候。
君玉微笑了起來:“我的眼睛瞎了,在大漠裡迷路,以為再也逃不出去了。這時拓桑出現了。原來,他真的還活著!可惜,他照顧我那麼多天我都不能看到他,唉,現在他也不知到哪裡去了。”
朱渝看她說起拓桑時那樣微笑的神情,那種從心底流露的幸福喜悅、充滿希望和期待之意,可見她自知道拓桑復活後就一直保持了這樣振奮的心態。這樣的神情,完全不是在草原遇見自己時刻的絕望與憔悴;這樣的神情,淡化了“鳳城飛帥”的威名帶給她的英武堅毅的一面。淡淡月光下,她全然的柔情似水,容色照人。
朱渝想強迫自己移開目光,可是目光卻像沾了磁石,用盡力氣也挪不開分毫。像有一把鏽跡斑斑的鈍刀在一刀一刀地凌遲那早已死過去的心,直到完全麻木,直到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拓桑說什麼了?”
“他沒說什麼,只是警告我。”
“哦?”
“他警告我,要我死心塌地做自己的駙馬,若再敢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休怪他不客氣。”
一句十分簡單的話,說出口,才發現全身的力氣都似乎已經耗盡,那原本已經如腐木一般的心,一刀刀慢慢割下去,竟然還會感覺到隱隱的痛。
君玉別過頭,不敢看他那樣絕望的眼神,許久才道:“朱渝,你不要以我為念,永遠也不要以我為念。”
朱渝聽得她語音哽咽,猛地伸手抓住了那雙冰涼的手。
四隻手都是冰涼的,跟心一樣。
明明就近在身畔,觸手已及;可偏偏心已冰冷,再見無期。
朱渝猛地鬆開,站起身踉蹌走出幾步又停下:“君玉,以後戰場相見,我絕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我也是,我也絕不會留情的。朱渝,你一向不是我的對手,戰場上也是,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準備。”
“好,這才是”鳳城飛帥“的本色。我一定會精心準備的!”
話音剛落,他的身影已經在幾丈開外了。
君玉呆在原地,露水溼了頭髮也不知道,眼前金星亂冒,盡是朱渝的影子,朱渝在青海湖邊碎玉的樣子,朱渝在雪崩前的那聲慘呼,朱渝在寒景園的自殘……
許久,君玉抬起頭看了看天空那樣慘淡的月色,“你又何必以我為念?有些人生來就是為了敵對,而絕非相愛!”
第259章:復活(1)
一朵淡淡的雲彩飄過來,輕輕遮住了那輪慘淡的月色。
君玉慢慢站了起來,悵然地看了看西寧府的方向,然後,大步往西寧府而去。
走出好遠,忽然感覺到一絲奇異的氛圍。她回頭,此時,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