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賊人來府,將禁地的玉棺也一道虜去,其餘一概不知。”

“可是這玉棺少說也有數百斤,那賊人該怎麼偷?”

“因此就鉅額懸賞,捉拿大盜。”這離奇的案子也該夠府衙們操心數年了。

長青只得傻了眼,心中不斷打鼓地跟著金硯出了禁地。此次少爺瞞天過海,擅入禁地只有他長青一人知道,禁地附近的守衛也早已調開打點乾淨了。

眼下,該沒有遺漏了吧……

“長青,你去引開守衛。”

長青黑了臉,吶吶道,“是……”

金硯垂眼凝望著懷中少女,緩緩勾起唇,收緊雙臂。

駢檣二十里,開肆三萬家。

即便是經歷戰火朝代變遷,杭州依然不負江南名城的燦漫繁華。

作為國都,吳越王大興土木擴建杭州城,興修宮殿又廣造亭臺樓閣,其規模浩大,奢華有若龍宮。

金家是杭州鉅富,宅邸建在西湖邊上,時值春分,楊柳依依。

長青仰天翻了個白眼,哀怨的睇著坐在庭院的那兩隻。

自從那夜少爺將洛神帶走之後,整個家族炸開了鍋,即刻懸賞天價追回寒玉棺,且憑藉經年人脈向官府施壓早日捉拿賊人追回玉棺。

可惜無人知曉,那洛神就被藏在家中,少爺將嬌客帶回他的別院,遣人細心照料。

洛神的樣貌只有歷代家主才得以窺見,是以外人只知一向清心寡慾的少爺這回難得開竅金屋藏嬌,只當是一件豔事並未多加關注。

長青這一顆心這才漸漸放回肚子裡。

眼下已過了一個月,那女屍……呀,呸呸,是阿寶還無法自由行動,估計都在那寒玉棺躺了幾百年,凍得滲人。

一開省觚連話都不會說,一週後才漸漸能夠說些隻言片語,自稱叫阿寶。邪門的是,當她再一次睜開眼睛時,那雙眼珠子黑漆漆的,彷彿之前在禁地中看見的那雙妖紅的眼瞳只是他的錯覺一般。可惜少爺已經被她給迷了心竅,無論他如何勸說少爺還是置若罔聞。

思及此,他眼尾一睇那滿謾趼柔的少爺不住搖頭晃腦。

金硯見長青那張如名字一般拉長髮青的臉便知他一定又在腹誹,他垂眼將盤上的魚肉剔好刺,喂入少女口中。

阿寶啊嗚一口吞下,大眼不住瞅瞅面前的溫雅男子。

第一眼見他時彷彿是宇文澈又重新站在她眼前。他一身月白的緞子,外罩柔亮銀紗,正是丰神飄灑的世族貴公子。眉眼同宇文澈有八分像,但比他柔和些,少了些許冷淡更添幾分暖意,如淡水墨畫般柔雅。

這些天來她方知曉自己已到了五代十國。初唐時李淵宇文化及各方豪傑征戰天下逐鹿中原彷彿還在昨日,對她而言,再回首那三百多年的光陰卻已是滄海桑田,轉瞬間大唐已經滅亡,天下重新四分五裂。

那些故人早已歸去,化為塵土。

獨留她,從始至終,絲毫未變。

她開始覺得長生不死並不是一件令人豔羨的事,為何歷代君王皆孜孜不倦追逐長生?

“阿寶,吃慢一點。”金硯吹涼了甜粥,無視長青張成0字型的嘴巴細心又餵了她一口。

阿寶突然想起多年前她還是宇文澈的丫鬟時也這般照顧過他,不禁有種風水輪流轉的奇異感。不過現在她是有心無力,四肢好像棉花一般,癱軟得難以自由行動。

長時間脫離軀殼,而今她只得努力的除錯身體,爭取早日重新掌握回身體的主動權,就不用這般困窘的倚靠他了。

“咳……少爺。”

餵食這種事,叫丫鬟就好。

“何事?”金硯眉毛都沒動過一下,依然專心地把粥吹涼,動作有些生澀地繼續喂阿寶。

長青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