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因此白有財也不耽擱客套了,直接提出裝上魚走。

董策掃了一眼他的四輛大車,搖搖頭道:“這些東西,按照本官和白大人的約定,正是一萬斤魚乾,不過怕是你們運不了那麼多,才四輛車,三千斤怕都夠嗆。”

白有財一笑,指了指那些兵丁:“還有他們呢!”

董策一怔,隨即失笑,原來這些兵丁乾的是這差事。

最後白有財一行車載肩扛,帶著一身魚腥氣,運走了五千斤魚乾。

這幾乎是搬空了磐石堡一半兒的積蓄,畢竟鮮魚曬成魚乾的話會縮水很多。

送走了白有財一行,午時已過,已到未時,也就是後世的下午一點。

百姓們在各自甲長的帶領下全家出動,來到磐石堡南門前面,站成佇列。

王羽這幾個保長所要做的,則是挨個兒的把裡面能幹活兒的人挑出來,明確每個甲能出多少人,讓甲長記得牢靠了。之後的事兒,就由甲長負責了。若是某一日干活的時候,這一甲人沒足額,那麼定然是要追究甲長的責任的。

百姓們都想自己家多出幾個人,多一個人就能多一份發放的口糧,勻下來每個人就能吃得更多。但是王羽他們挑選的很嚴格,老人和小孩兒一概不要,口糧發放倒還不算什麼,就怕到時候出了事故死了人,那就不好看了。

不過磐石堡這些百姓,老人孩子極少,七成多都是青壯年男女,因此大部分都被選中了。

和甲長們定下名額人頭,讓他們記得牢靠了,又細說了規矩。

辰時(早晨七點)出工,酉時中(晚上六點),中午不休息,有半個時辰吃飯的時間。每天收工之後發放糧食,男丁每日一升五合精糧(約合一千三百五十克),丁女每日九合。

若是隻夫妻兩人的話,這些糧食肯定夠吃了,說不定還能攢下些來,若是後面有一大家子人,那就得勒勒褲腰帶了。

然後便是按照各自要去幹的活兒發放工具,有鑿子,有錘子,有鎬頭,有繩索,還有小推車。工具發放下去第一件事就是在上面刻上使用者的名字,一旦工具丟失,是要追究責任進行懲治的。

董策這些手下已經透過這些時日的民政管理鍛煉出相當強的組織能力,並且積累了豐富的經驗,組織的井井有條。

很快,數百人便在各自甲長的帶領下進了磐石堡,兩個泥水匠高大年和孫武木會指導著他們如何具體施工。

不過是半個時辰的時間,磐石堡中便處處響起了一陣陣區裡哐啷的響動,一座座斷壁殘垣被拆除,變成了大塊的磚瓦石頭。

董策一直在一邊瞧著,並未干涉。

眼見得這些工程都已經開始,他才慢悠悠的晃去了工坊區,身邊只帶了耶律斡裡和一個侍衛和白忠旗這個書吏。

工坊區在磐石堡的西北角,這裡本來是一片兵營,只剩下了斷壁殘垣,董策便讓人依託著那些石牆石壁,草草的修好了一座工坊。是一座大院兒的樣子,院子裡頭大略的分了十幾戶,一戶是裡外兩間兒,外間有灶,還有水缸等簡陋的傢俱,裡頭是大炕。在院子的西南角兒,還有一個公共廁所。而院子的前頭,則就是工坊,被分割成三大區域,分別安置泥水匠,木匠和鐵匠。

這就是匠戶們上班兒的地方。

而每個匠戶又有自己的工作區域,類似於工作臺之類的。

自從上一次董策來這兒說過一回之後,這些工匠便再無人敢偷懶,甭管有活兒沒活兒的都呆在工坊裡面,哪怕是在裡頭髮呆。

董策過去的時候,工匠們便多半都在發呆,有的還聚在一塊兒閒扯。

董策看了眉頭便是皺了起來,這一幕讓他何等熟悉——在後世多少企業多少部門每日這等坐班制度都在上演?看似在這兒,實則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