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許清多少也接觸了一些宗室勳貴,對這位在皇室中威望甚至超過趙禎的人物,許清自然重點了解過。

荊王趙元儼,太宗第八子,真宗胞弟,趙禎的親親八皇叔,荊王在朝內外、國內外、宗室內外、民間百姓中,德高望重,老幼婦孺皆知其大名。所以,都稱他“八大王”、“八賢王”。趙禎即位,益加尊寵,賜入朝不趨,凡有所請必應,並御筆手書謝牘。在太后劉娥臨朝稱制期間,一直是靠著八賢王無形的牽制她,後來雖然談出朝廷,但八賢王的威望絲毫未損。

前幾年李元昊起兵立國,宋夏大戰不休,有一回荊王問翊善王渙:“西北李元昊平定了嗎?”

王渙答道:“還沒有!”

“如此,要宰相何用?”

八賢王一句責問,滿朝打顫,鴉雀無聲,當時的宰相是獨攬東、西二府之權的呂夷簡,可謂是無人敢逆其鋒,敢逆的象范仲淹等人都被撇到角落裡去了,面對八賢王的責問,連呂夷簡都只能低聲下氣忍受著。

當時國庫無錢,八賢王還個人捐出五十萬貫作軍資,相比明末崇禎時期那些要錢不要命的皇親國戚,李自成打到京師了,崇禎要他們捐點軍費,每人還推三阻四捐個百十兩做做樣子,兩相比較之下,八賢王無愧於‘賢’字的尊稱。

後世傳說他有一根先皇賜予的金鐧,那是上打昏君,下打奸臣啊!所以在他進殿之時,許清第一眼便忍不住他手上瞧,可惜沒瞧見那令人羨慕的金鐧,無法確定是否確有其事,下次得問問曹佾這位大神才行。

許清和劉元瑜還站在大殿中央,見到八賢王走過來,許清躬身行個禮便退回班列中去。

八賢王向趙禎一揖,算是行禮了,趙禎還沒等他開口就急急說道:“八皇叔免禮!快快請坐!皇叔今日不在府中將養著,怎麼上朝來了?”

八賢王撫著長鬚,安然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答道:“陛下,小王也是無奈啊,這東京城都快吵翻天了,何來安寧之地將養啊?小王今日倒想來看看了,究竟都吵些什麼,弄得政務荒廢,朝野鬥羅,好了,讓他們繼續吵吧,小王我洗耳恭聽著!”

八賢王的話聲一落,喧囂了幾天的文德殿頓時鴉雀無聲,別說爭吵了,眾人連呼吸聲都聽不到。許清心裡那叫一個感慨,八賢王就是八賢王啊,這作派太合胃口了,還用什麼金鐧,光是一句話,就能把殿中君臣通通扇了回耳光,趙禎要是有這等威望,大事定矣!

過了一會才聽到趙禎納納地說道:“八皇叔,是朕沒……”

“陛下!”八賢皇及時阻止了趙禎的話,這是朝堂之上,自然不能讓趙禎當眾說出自承錯誤的話來。他轉頭輕易找到了許清,十七八歲一身侯爺服飾的人,在這朝堂之上太顯眼了,他對許清招招手,許清愕然地走過去。

“夏寧侯許清是吧?”

“是,下官正是許清!”

“少年人!你不錯!渭州城下敢帶五百人夜襲西夏大軍,鴻臚寺敢往背宗忘祖之徒臉上吐口水,一篇《少年中國說》洋洋灑灑,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雖然文章前面有罵我們這些老朽之嫌,念你一心為國,本王就不與你計較了,少年人,有時間到本王府上來,給本王讀讀你那什麼京華時報,本王這老眼昏花嘍!”

“是是是!荊王有令,許清豈敢不從!”許清依然非常驚愕,這都什麼呀?老八你要聊家常咱換個地方再聊啊!

朝中大臣聽了臉上無不變幻莫測,賈昌朝一派中許多人已經惴惴不安了。

八賢王對許清說完這些話,也不理眾人,起身再次對趙禎作揖道:“陛下,小王本想來聽聽熱鬧,可瞧這樣子怕是聽不成了,小王先告退了!”

八賢王來得快,去得快,卻彷彿在鬥羅的鍋中突然加入了一瓢冷水,喧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