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呢。”

“你我之間就不用言謝了,更何況我們行走江湖,本就是為了除暴安良,莊家之事並非你一個人的事。謝就不必了,走,喝酒去!”

雲歌苦笑著點點了頭,雖然她很不情願看著九難帶著阿珂以及莊家眾人就這樣離去,可剛才第一次殺人留下的後遺症卻還在,此刻他已經沒有心思再去思考如何從九難身上撈到一點好處了。

既然自己門派已經有了酒樓,喝酒就不必再另外花錢了。

雖然,第一次和吳六奇喝酒,雲歌也沒有花自己的錢。

兩人到了酒樓,店小二一見是大東家過來了,連忙過來張羅,沒多久端來一罈醬香白酒,連帶著將五香蠶豆、油炸花生、幹切牛肉等若干小菜擺佈妥當,這便自覺得候在一旁等候召喚。

吳六奇拍開壇口泥封,倒了滿滿兩碗,酒色微黃,柔潤的醬香經久不散,滴在桌上,木桌便發酒香。

“匡!”兩人舉碗相敬,仰頭痛飲,雲歌只覺烈酒入腹,一股暖流直衝上來,至喉頭方覺些許刺辣,張嘴吐出一口烘熱,失聲道∶“好……好酒!”

直至此時,喉頭傳來的辛辣才讓雲歌從第一次殺人的失神中緩過神來。

“吳大哥,你行俠江湖,想必死在你一雙鐵掌下的奸邪小人不少,不知你可還記得第一次殺人時的感覺?”雲歌兩碗酒下肚,感覺精神恢復了不少,心中卻一直有股鬱結,不吐不快。

吳六奇剛喝了一口酒,正挾著一片牛肉往嘴裡送,見雲歌忽然這麼問,不免有些詫異:“雲兄弟,何故如此之問?”

雲歌苦笑道:“實不相瞞,今天是我第一次殺人。此刻心裡總是感覺有些不踏實,就連看這眼前的美酒,似是也帶有一絲血色。”

吳六奇看了他一眼,眼神很是理解:“原來如此。身在武林,刀劍染血,那是遲早的事情。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殺或被殺,要自己做主;殺什麼樣的人,能自己做主就行了。”

他嘆了口氣,酒碗舉至唇邊,卻遲遲未飲。

雲歌低聲道:“讓吳大哥見笑了。”

吳六奇搖搖頭:“你有如此顧慮,卻也正說明,你不是濫殺之人。當今武林,不乏有才能者,但卻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守住本心。”

雲歌不語,仰頭幹了碗中之酒,又斟一碗。

這樣的話題,似乎也勾起了吳六奇的回憶,他舉著碗說道:“我第一次染上血腥,在河邊洗著雙手,河水沖走了鮮血,但下一波又將衝離的血色漫湧過來,手上鮮血,就在潮水幾次往復之下被沖淡,但就此卻也知曉,潮水往復是在為自己記憶著殺人的溫度……”

如此文藝的話從一個丐幫弟子口中說出,卻是絲毫沒有一點違和的感覺。

沒有毫言壯語,只是平淡敘述著自己第一次殺人的感覺,卻讓雲歌一下子心中輕鬆了很多。人生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殺人也好,不殺也罷,遵從自己的本心就行了,現實如此,遊戲中亦是如此。

想到這裡,雲歌心中一掃陰霾,舉起酒碗,雙眼忽亮:“大哥一席話,令小弟茅塞頓開,我敬你一杯!”

“哈哈!”吳六奇笑道,“大丈夫行走江湖自當如此,有酒喝酒,有肉吃肉,遇到大奸大惡之人,揮刀砍之!今日死於你劍下之人,並不是什麼好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來,我們喝酒!”

兩人“匡當”一碰碗,仰頭俱幹。

這回吳六奇搶先拿過酒罈,給雲歌滿上,也替自己斟滿,笑道:“莊家後事,不知道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雲歌想了想:“那個姓吳的狗官手無縛雞之力,取之性命易如反掌,只是他行蹤難測,一時也不知到何處尋他。倒是那個鰲拜,官居少保,身邊自是高手環伺,他本人武功想來也不低,短時間之內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