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知道的說我虐待兒童,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的善見城連一碗飯都分不出來給你這個小野貓吃呢。”坐上駕駛座,夜在置物箱裡翻了翻,找出一樣東西遞給顧幻璃,“先湊合墊墊底。”“哦。”顧幻璃有氣無力地接過來一看,眼中一亮,唇邊帶出淡淡的笑意,她立即揶揄道,“大叔,不是吧,你還有偷偷吃巧克力的愛好?”“我不吃甜食。”“哈?”顧幻璃撕開包裝紙,正好把巧克力掰出兩小塊,比天空還要清澈的眼眸溫柔靜謐,彷彿因為有食物在手而少了些許煩躁。“我本來還要分你一些呢!”“好。”“哈?”“總不能讓我自己拿吧。”低低的磁性嗓音滿是鄭重,夜知道,她的示好只是因為她覺得自己獲得了剎那的自由。自由麼?亦或是在腳上被鏈子鎖住的夜鶯,縱然振翅也無法在天空中翱翔。“很抱歉,兩隻手都在忙。”“就是,據某某某科學家說,多吃巧克力可以讓人有幸福的感覺!”顧幻璃捻起一塊放到夜的唇邊,“張嘴吧,大忙人。”夜含著她的手指將巧克力吃進口中。“啊啊,都化了。弄我一手!唔,粘兮兮的。”顧幻璃瞪了夜一眼,然後舔了舔留有巧克力痕跡的手指,這才笑呵呵地問著,“好吃吧!”夜苦笑,眼神柔軟地覆上冬日午夜漸起的霧,手指輕敲著方向盤,他似乎已經忘記,上一次像這樣獨自在午夜駕車出來發生在多少年前。沉默了半晌,他才回了一句,“不算太甜。”“這種黑巧克力自然不甜嘍。看來買它的人很有眼光,也很瞭解……”“估計是零隨手放的吧。”那個女人嗜甜如命,不管走到哪裡,隨身必是帶著糖果之類的東西。想來,應該是前幾天出任務的時候,她順手留在車裡的。沒想到,這會兒竟能救急。或許,他也應該在大宅裡多備些糖果和糕點,聽說,小孩子是很容易餓的。“哈?”顧幻璃蜷縮在座位上,把頭深深地埋在膝蓋間。“小野貓,還是不舒服麼?”“呵呵,沒事,呵呵呵呵呵……”她低聲笑著。“你啊!”等紅燈的時候,夜快速地揉了揉她的頭頂,眼中滿是寵溺。是啊,她不像是其他人,從見面到現在,她從未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憐憫與可惜,說話的時候,哪怕她的身高遠遠低於自己,也絕對要想辦法站到同樣的高度與自己對視。夜不禁想起那個人,明明比他矮,卻偏偏要站在桌子上指著他的鼻尖大罵。不知不覺間,他的唇邊露出淡淡的笑,溫馨卻也哀愁,就像是年少時留不住的斑斕蝴蝶,無論多麼浪漫的詩意也無法掩蓋夜幕中血的腥味。顧幻璃不喜歡別人將她視為某人的替代品,雖然她根本不知道那位某人到底是誰,但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習慣就是不習慣。但是,她分得清利害關係,更知道夜對她另眼相看不止因為她的“與眾不同”,還因為她的似曾相識。可惜,她實在是沒時間在善見城裡遛達遛達,打聽打聽八卦,再加上跟在她身邊的是個沒嘴的葫蘆,連她都懶得說話了。車窗外是夜色。天藍的就是深海,一塊深色的天鵝絨幕布靜靜地鋪陳,漫不經心地灑滿細碎鑽石。這樣的寂寥和鬼魅才是和夜,顧幻璃這樣想著,卻覺得車一停。夜拉開車門,伸手將顧幻璃接出來。鎖車的時候,他吊兒郎當地將手搭在顧幻璃的肩上,甚至還痞痞地抬起她的手放在唇邊一吻。“喂喂,沒看到街上的阿姨們都在瞪我麼!”顧幻璃好笑地抬起頭,還好,她沒抱著她,否則,路人還不知道怎麼想呢。父女麼?當爹的未免太過年輕。兄妹麼?當妹妹的又未免太過年幼。不過,誰說年輕就不能當爹呢!她眼睛一轉,剛要張口,夜直接將她帶到懷裡,冷冷地說道,“小野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轉著什麼心思。你可以張嘴亂叫,但是,結果如何,我可不保證。”“你這是威脅。”“沒錯。”顧幻璃看著他輕輕一笑,下一秒就哇哇大哭起來,“哥,你怎麼可以怕看牙醫呢!明明有蟲牙,不補的話,會蛀掉的。嗚嗚嗚……你明明說,做好孩子就要有副好牙齒的,嗚嗚嗚,你不乖,你是壞孩子……”顧幻璃剛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