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別的都可以先擱一陣。”

“對呀,”羅白乃也討好地道,“老虎吃人鬼害人,先把這些妖獸鬼怪打殺了,就天下太平了。”

“老虎兇殘,猛鬼擾人,固然可恨;”小余忽然說,“可是,那些狐假虎威。為虎作悵,一味阿訣附和,煽動生事,搖旗吶喊的宵小之徒,只會對呀是呀的,也該將之剔除才是,以免影響大局。”

“對呀對呀,”羅白乃也猛點頭稱是,“那種是非之徒,早應該把他——”

卻乍見人人都對他捂著嘴偷笑,才省悟小余諷刺的是他自己。

無情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的用心也不外乎去尋找線索,如何自吳鐵翼的行事方式中追查他的習性,從而逮住他一一……你們不覺得這隻大老虎跑得雖然快,也十分怪嗎?他投奔趙燕俠,驚動大夢方覺曉,也一樣保不住他。他理應在逃之前到大白山去取回他的劫奪得來的財寶,但他女兒去了,他卻沒去,這一仗害死了許多人,包括神腿莊懷飛。現在,他又不辭艱辛不怕冒險,要來這古巖關密議,什卻在這要害關頭,犯上了不該犯的毛病──這隻老虎跑得成也詭怪!”

聶青在這時候說話了。

他一開口,就抓準了無情的意思:“你是懷疑吳鐵翼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不會上疑神峰來?”

“若是,”無情道,“他也只是故技重施,沒什麼新意──他已在太白峰鄙縣之役施展了一次這招聲東擊西。只不過,每個罪犯,都難免有他犯事的軌跡,行事的習性,我就是想從這些蛛絲馬跡,窺探他的此行虛實。如實,則思應擊之法;如虛,則要探究他把咱們都引上疑神峰,引人綺夢客棧的目的何在?並且,從中可以推論出他若不在,當會在何處。”

大家這才明白他仔細探討,推論的理由。

“那麼,”聶青道,“你一定在奇怪,我是怎麼會知道吳鐵翼取道於疑神峰的?”

“是的。聶兄果然是聰明人。”無情說完了這兩個字,便靜靜的等聶青說下去,在他那一雙銳利明亮的眼神裡,好像沒有什麼事物能夠瞞過他。

“莊懷飛在鄖縣佈署行動之前,他遣他的死黨梁失調先把他的老母送到山西來,交託給我保護。”聶青一點也不以為符,反而熱衷於表白他的來龍人脈,“可惜,‘千刀萬里追’,梁欠調出賣廠他的頭兒。”

無情點頭。

他知道這件事。

一一要不是莊懷飛所託非人,孃親落在謝夢山千里,他的下場……不一定會這麼慘。

“‘打神腿’莊懷飛是個審慎的人,何況託母是件大事;”聶青淡青色的笑了笑,“他後遣人護送之前,已先託人送信告訴了我,並且徵得我同意。”

“你同意?”

“我當然同意。小莊是條好漢,我和他相識以來,他一直很少託我辦事,只有我請託他做事,欠情欠義的份兒。”聶青道:“可是,他的母親始終沒過來山西。”

大家對這聶青油然生起了一種敬意:對朋友能惺惺相惜,講道義的人總是可敬的。

“所以,你就主動去探詢這件事?”

“是的,我很快就打聽到莊神腿跟他母親,戀人戀戀,岳父謝夢山。何爾蒙、夏金中、何可樂。上風雲,唐郎,唐天海。餘神負,梁失調。杜老志,杜漸等人,全都死在斯役裡。我並且也打探到吳鐵翼巧施‘明赴太白,暗赴疑神’的狡計。”聶青道,“別奇怪為何我如此輕易探得,莊捕頭本來就是我好友,偶爾也會跟我提起他常與吳鐵翼赴古巖關會聚一事,只沒詳說內中秘密。至於梁失調有個弟弟,叫做梁越金,他始終沒出賣過小莊,小莊就是派他來送信給我的。”

“梁越金即是梁失調的弟弟,對吳鐵翼的行動要頗為熟悉,加上他又值他總多對莊神腿作出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