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這是要建立自己的根底了啊!”

“哇喔,居然挖到那個老傢伙身上……嘻。有好戲看了……”

“這個小子,倒是好運氣!一步可登天!”

“真過分,怎麼看上個明境小子?”

張衛側著頭,臉上似笑非笑。李崗則乾脆回頭去看張鵬。

張鵬冷著臉,只是仰頭看天,似乎覺得今天冬高氣爽。晴空無暇,十分愜意。

李崗看看張鵬的雙手,暗暗一哂,他熟悉這位前師父的性情,表面什麼都不在乎。其實什麼都很介意。

看他微微顫抖的雙手,就知道他現在有多麼憤怒!

“請!”

擂臺上,覃鈺不再多言,鴕鳥步自行產生。

他膝蓋微彎,十指抓地,能跑能跳,這是強有力的鴕腿;腰身一躬,暗含無邊反彈之勁,如同鴕背;雙掌合什,伸展向前,狀似捕獵的長啄。

這是七禽步法中防禦力極強的鴕鳥步。

大鵬、白鶴、蒼鷹、金雞、孔雀、冬雀和鴕鳥,七禽步法模仿七種禽類,各有獨特用途。

大鵬適合長途飛行,白鶴擅長小空間閃避,孔雀正面強攻,冬雀潛蹤躡跡,蒼鷹撲擊,金雞多變,鴕鳥力扛。

覃鈺打算借用這門步法,正面抵擋張廣的最後一擊。

他很清楚,張廣固然有收伏自己的打算,但更多的還是不耐煩久戰,那樣有損他的無敵形象。

被人公然招徠,覃鈺感覺很新鮮,不過他可沒有給人當小弟的覺悟。

要是倒換過來,張廣拜倒在自己的腳下,出現主僕和諧的場面倒還有幾分可能性。

張廣猛一伸右手,在自己的胸口上拍了一記。

這一下雖輕,覃鈺卻不禁眉頭一跳,他離得最近,立刻感覺出張廣的氣息迅速衰減,直接退步到……和自己現在很是接近。

“他居然真的自封氣血,把修為降低到和我接近的程度?”覃鈺驚詫地想道,這不是有病麼?我自封修為那是掩人耳目,迫不得已,他有必要這麼自己糟蹋自己麼?

“玉兄弟,你小心了!”張廣看看覃鈺的步法,嘿的淡淡一笑,左手微微一抬,掌心裡已舉起一物。

“這是……”一眼之下,覃鈺目瞪口呆,急忙揉揉眼,又仔細看了好幾眼。

沒錯,圓唇、短頸、鼓腹、平底,外表是醬褐色的釉彩。

這不是一口罌麼?

罌,缶也,古代一種大腹小口的瓦器,家庭用來裝水盛酒的工具。

“主人小心!”小珍忽然叫道,“那應該是一件空間寶器,恐怕威能不小!”

“空間寶器?”覃鈺更是驚駭,怎麼可能是空間寶器?

“是不是一叫我名字,我一答應就被嗖地收進去那種?”

“不是!”小珍無語,“他只須將罐口對準主人,默唸寶器啟動口訣,就可以吸動主人。”

“你是說跟……長信宮燈一樣?”

“差不多吧!”小珍不確定地說道,“看上去這口罌有些殘破。也許主人抵抗得住?”

“扯蛋!”覃鈺氣樂了,“快點想轍!我可不想被他吸了進去,化為一坨膿水。”

“主人,一坨……是形容那個啥的……”珠珠趁機衝過來搗亂。

“……滾!”

“玉勤,玉勤兄弟!”張廣淡淡道,“接我一記灌口三江罌!”

覃鈺的身前不遠。空氣忽然一陣振盪搖動,慢慢旋轉起來,竟然形成了一個漩渦口對著自己的黑洞。

“去你丫的,跟我來這套!”覃鈺緊閉雙唇,只覺鬚髮皆動,似乎都在向前而去,“可是這麼大的吸力,縱然我不嗆聲,恐怕也支援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