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詞準確,語言通順,意思明晰,只要不是耳背的人,都能知道什麼意思,但最後一句……是不是多了點什麼?

蘇夜純早已經被刺激的怒火攻心,什麼都可以碰,那個頭像是底線!

一玻璃之隔的店外,人來人往人聲鼎沸,而店內冷氣充足不斷驅趕著熱意,逼仄靠後的一桌,氣氛在嗡動的空調之下,早已凝固地讓人窒息。

韓煥擦著嘴角的動作一滯,不可思議地出聲:「蘇夜純你不厚道啊,看著在跟我搶女人?」

向玲一雙眼睛在三人間來回地轉,馬上快要抽筋了。

這番話說的有些意味朦朧,像是在挖韓煥的牆角,可以說是很囂張地,正大光明地挖牆腳。

不道德的事,她也不是頭一回幹,所以靈魂上的譴責雖然有,但壓根不超出她承受範圍外。

對於齊寒,她原本是想要勢在必得,不過對方的遊戲,太耗費精力!

蘇夜純眼底的風起雲湧被掩飾的很好,目不轉睛地看著齊寒,向大小姐連一根頭髮都落入那雙浩瀚的眼睛裡。

「那還真是沒想到……」齊寒欲言又止,頓了一會兒道,「蘇夜純,你很衝動。我想你也知道我和韓煥的關係匪淺,你這樣會不會太囂張?還有那副畫,我可以十三萬八賣出去,也可以用一百三十八萬買回來,銷毀,這全看我的心情。至於你那荒誕不經的提議,我想,即是我不明說,你也知道答案。」

事態發展遠比解一道三角函式還要複雜,齊寒的家世與韓煥的家世,那都是大學生有目共睹的。

一個豪門千金,一個企業副總,雖然都是在校,但年少有為的鋒芒總是難以遮擋。

「你給我閉嘴吧!」蘇夜純往後靠了靠,避開韓煥伸過來的手,對齊寒道。

「我只覺得你說的遊戲有些無聊,且並沒有什麼刺激。你要是想過癮,大可去找別人,我只是想……」睡你!

「我並沒有別的目的。我說的那個提議你可以不在意,說賣就賣,但是你有考慮過,我想不想讓這張圖出現在人前嗎?你懂這張圖的意義嗎?!我缺那十三萬八嗎?!」

「我告訴你!這點錢!買不到我的成長!」

「還有!你以為你是誰?事不過三,我想我和你的遊戲,沒有在繼續的必要了!」

話以至此,她們的遊戲就算是徹底崩裂,再無迴旋的餘地。

說實話,她其實還是挺惋惜的,齊寒是她上大學之後的第一縷光,不過這縷光有些難搞,一塊硬骨頭,她吃下去要時間,咀嚼完嚥下去也要時間。

而她,並沒有多少時間。

韓煥犀利的眸光刺的人心裡一緊,「什麼遊戲?看樣子還挺刺激?」

氣氛浸了水一樣,讓人窒息,齊寒緊抿著唇,良久才吐出一口氣,「你的意思我明白,那我們之間的約定就算作廢吧。」

不得不承認,蘇夜純是一塊未禁發現的瑕玉,她原本打算親自雕琢拋光,現在想來,還是她太高估對方的耐心了。

憑白浪費了那麼長時間,說不氣憤,都是假的,齊寒面無表情地冷聲道:「還有,剛才的話是騙你的,沒想到你……算了……那幅畫從我畫出來那一刻就沒打算賣,原是想,你給我一次驚喜,我回你一幅畫為禮,咱們這也算是禮尚往來。現在你要銷毀,那行吧,回去我就如你所願。」

齊寒起身,天藍色的禮服在光下顯得無比柔和,嗓音也很清冽。

每個人說錯的話,做錯的事都數不勝數,一般大事賠命就能結束,小事賠錢也能解決。

而和一個人斷絕了聯絡,那該用什麼彌補?且是一個原本就陌聲的人。

蘇夜純連齊寒和韓煥攜手並肩離開了都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才發現桌子上只剩下如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