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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a去了衛生間，蔣小茶突然靠近馮小山，悄聲說：“再沒人能比你治得了我了，小山老師。”

一句話說的半開玩笑半認真，馮小山一時摸不準，卻先感慨自從小茶畢了業，每次通話或者見面都是“小山、小山”的沒心沒肺的叫他，再沒叫過他小山老師，突然懷念了起來。高中時期的蔣小茶像個男孩子一樣調皮好動，還喜歡惡作劇，可偏偏再怎麼折騰成績始終保持在上游，加上都知道她媽媽蔣沫沫的光榮事蹟，對她也就縱容了一些。他初到學校教書，因為年輕，很快和學生打成一片，但是像蔣小茶這樣不尊師重道的學生卻是這麼多年唯一一個。每次一下課，她就屁顛顛的跟在他身後，嘴裡喊著“小山老師小山老師給你糖吃啊。”或者“小山老師，我想和你討論一下你什麼時候請我吃火鍋的事情。”開始的時候馮小山總是莫名其妙且哭笑不得，但是，漸漸發現，只要他滿足了蔣小茶各種奇怪的要求之後，她就會像個正常學生一樣聽話，以至於後來，其他科的老師被蔣小茶搞的無語或是火冒三丈的時候，都會跑來跟馮小山告狀，讓他替他們管一管。其實在他看來，老師們眼裡那些告狀的事也並不是什麼大事，也就是“蔣小茶上課到一半藉口去廁所溜出去買吃的”“我講重力，她突然問我飛流直下三千尺重力多少”“上著課突然跑出去還喊著下雨了忘了收衣服了”以及“莎士比亞真的是同性戀麼小山老師”……剛剛出來工作教書，就碰上蔣小茶這樣的學生，馮小山不止一次跟王君抱怨自己流年不利，每天想著如何應付蔣小茶和其他同學的各種狀況，漸漸的摸出了一些當老師的門道，也體會出了和學生在一起的簡單愉快，還有一種欣慰和為人師表的自豪感，尤其是提到蔣小茶所有老師都哭笑不得的時候，他卻開始覺得蔣小茶其實是一個不錯的孩子，只是不適合做學生而已。加上那次郊區“偶遇”，他一直隱藏的秘密被蔣小茶發現，他反倒有了種釋然的感覺，好像彼此交換過秘密之後就莫名的增加了一種親近感。

蔣小茶高中畢業之後，繼續在本市上大學，雖然不再追在他身後叫他小山老師，但是還是會隔三差五接到她的騷擾電話，隔一段時間也會一起坐坐，有時候只是在校門口說兩句話，有時候一起吃飯，有時候和Emma一起，有時候他帶著王君。在馮小山眼裡蔣小茶就像是古靈精怪的妹妹，高中的時候他管教她監督她，她畢業了，就好像她長大了，但是他還有義務幫助她，陪伴她，可能是當過她的老師的原因，馮小山總是感覺自己像是蔣小茶的長輩，他也自認為是十分了解蔣小茶的，蔣小茶跟他說過很多秘密甚至連蔣沫沫Emma都不知道，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她不喝酒的原因，一直也只以為是不會而已。

馮小山陷入回憶愣了神，蔣小茶也因為喝了酒迷濛了起來。她看著馮小山，問自己有沒有甘心，卻沒有答案。如果不甘心她不會離開臨江，離開蔣沫沫，如果甘了心，她為什麼又要回來，不過就是那天，她三年來第一次給馮小山打了電話抱怨晚飯吃的不開心，他隨口說了一句你敢回來我就請你吃大餐任你點啊，她就回來了。剛下飛機，卻又感覺自己不該回來，沒有必要回來，所以一個多月也沒有聯絡馮小山。此時此刻和馮小山坐在一起吃飯喝酒，回來也好吧。

晚上9點多，聚會就散了場，同學們互留了電話，又三三兩兩結伴離開，Emma被剛下班的爸爸順路接走了，最後竟只剩了蔣小茶和馮小山。

“小山，君老闆不來接你麼，不像他作風哎。”初冬夜晚的風吹的蔣小茶小臉冰涼，她把臉往圍巾裡塞了塞，含糊的問馮小山。

“我讓他在家等著了，也不遠。他知道你回來還說也好，不去見混世魔王了。”

“我是混世魔王，他就是冷麵暴君嘛，我是越來越混，他是越來越冷。”

“多年不見，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