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暗喜,連忙原路返回,還順便將側院裡侍立的丫頭婆子支走了,等到側院空無一人,方才回到席上,衝齊王妃點了點頭。齊王妃頓時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青雲斜眼看著她,暗暗訥悶,心想她今日葫蘆裡到底賣著什麼藥?說起來,關蘊菁去換衣裳,花的時間也太久了,莫非跟齊王妃的行為有什麼關係?今日這場宴會,真是處處透著詭異,連身邊的丫頭也要給她添亂。等她回去了,一定要給尺璧一個教訓才行!

此時此刻的尺璧,卻嫋嫋婷婷地走在那條寂靜無人的巷道上,身後跟著今日湊巧也到了齊王府的周仕元。

周仕元有些擔憂地前後張望著:“尺璧姑娘,這裡不行嗎?我只是要說幾句話,再往裡走,萬一撞上人怎麼辦?”他今天是奉了聖旨跟隨清江王同來的,原是清江王想要向皇帝證明自己並無與齊王妃及羅家餘黨勾結的打算,皇帝雖信任他,但為了安他的心,就派了兩名御衛隨行,一人隨清江王到了席上,另一人就是周仕元,負責守在車駕旁,省得有心人藉機接觸清江王的隨從,傳遞紙條口信什麼的。

他是被尺璧叫了一聲,才認出這個熟悉的清河縣主侍女的。正巧,他懷裡揣著那對絞絲金花鐲,一直沒機會送出去,若能讓這名侍女轉交,也算是遂了他的心願。只是他才提出有事相求,尺璧便言語含糊,推說車馬院內眾目睽睽,兩人相處久了會叫人說閒話,進而影響縣主清譽,讓他隨她到僻靜的地方細談。

周仕元就這麼糊里糊塗跟著去了,等他想起這麼做不妥時,已經出了車馬院。他一直害怕會遇上人,但說來也奇怪,今日從外院到二門裡頭,竟沒有一個王府的侍從守著,難道是人手不足麼?他心裡是又擔心又害怕,但又捨不得放棄這個機會,只能出言問尺璧。

尺璧回頭笑道:“周大人放心,這一路都沒人,奴婢方才確認過了。再往裡走幾步,就是花園,今兒賓客都在外頭席面上,沒人往花園去,在那裡說話是再穩妥不過了。”

周仕元只能硬著頭皮隨她入內,轉向了通往花園的小門,一看果然半個人影都沒有,心下稍安,見尺璧要推門進前方的小屋去,忙叫住她:“在這裡說話就好,進屋去,不大合適。”

尺璧有些失望地咬了咬唇,回過頭來時,臉上已經掛上了溫柔的笑:“好,就依大人。不知大人想求奴婢做什麼?”聲音極盡嬌柔姣媚,彷彿一根羽毛在人心頭輕輕拂過。

當年她被安排在莊園上房侍候時,就有嬤嬤教過她許多機密技巧,以應不時之需,可惜多年來一直沒有使用的機會。

周仕元年輕,家中母親管家頗嚴,身邊侍候的丫頭都是老實本份一類的,因此他還是個初哥,雖然對青雲有仰慕之心,但今日見尺璧美貌嬌柔,比從前所見大不相同,心就不由得顫了一顫,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脖子上,眼神就有些發直。不過他很快就醒過神來了,正了正神色,低頭掏出那對絞絲金花鐲,小聲道:“這是我本來打算送給縣主的生辰賀禮,只是一直沒得機會送出手,能不能……請姑娘替我轉交?”

尺璧心中暗暗發酸,這一表人材的御衛大人居然對縣主有意思!那他一直對她如此溫和多禮是為甚?!她真不敢妄想縣主嫁了這位周侍衛,會讓她去做通房侍妾。她侍候了縣主幾年,心中早已瞭解了女主人的脾性。她要進這周侍衛家的門,前提一定是縣主不能嫁過去。

抿了抿唇,尺璧接過了鐲子,勉強笑道:“周大人明察,這種事本來奴婢是不該做的,只是……讓周大人失望,奴婢又不忍心……”她低下頭去,把細白柔嫩的頸部露得更多了些,眉眼間還夾雜著絲絲情意。

周仕元心中一動,似乎隱隱明白了這個侍女的深情,不由得有些感動。他抓住她的手:“你……”

“你們在做什麼?!”花園側門處傳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