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

“誰說她不是楮家別院的人?她是少爺很重要的人!”福伯跳出來叫道。

楮真溪和黃昏對看了一眼。她什麼時候變成楮家的人的?楮少爺沒覺得她很重要吧?可是一屋子的人卻沒有一個人出口反駁。

魯豪心生疑慮,看楮真溪一副穩妥不驚的表情,再看那個女人一臉冷冰冰的不耐,突然不敢貿然動手。

“今天是你運氣好,我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魯豪深看了黃昏一眼,揮手帶著手下離開。

他一走,眾人鬆了口氣。

“只要他一來,就像颱風過境一樣。”福伯癟著嘴嘀咕,卻見黃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由得納悶。

難道是因為剛才的事不高興?他可要留住這個可以保護少爺的人!

“黃小姐,你怎麼了?”

黃昏不耐的神色越來越明顯,連楮真溪也感到奇怪不解。“你怎麼了?”

她抬腕看了看時間,才說:“已經耽誤了我請人給你看腿的時間。”說著她便動手推著他走進大廳,留下一群人乾瞪眼。

半晌,只聽福伯突然嘀咕出一句:“其實楮家有位女主人也挺好的。”

眾人驚詫地瞪著他,緊接著卻點點頭,心裡都想著,是這樣沒錯。

黃昏請來的是一名中醫師,她想既然他看了這麼多年的西醫,也沒見絲毫起色,不如就拋開那些精密卻冰冷的儀器,從最初活血松筋開始。如果有偏方,她也不介意試試。

“你就這樣放心把我的腿交給那個中醫師?”他笑問她,見她拿起醫師剛剛開的藥方在研究。

“反正最壞也就是沒起色,死馬當活馬醫說不定就醫好了。”

她真大方,這又不是她的腿。“其實好不好都無所謂。”

“誰說無所謂?”她丟下藥方,走到他面前。“當你能行走自如的時候,我欠你的就還清了,就該你回報我。”

“我不介意現在就回報你。”他的話似認真似玩笑,她也沒太當真,蹲下來觀察他的腿。

“幹什麼?”楮真溪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她伸出兩手交叉一握,活動了一下手指關節,捏得骨頭咯咯作響。

“你的腿僵化太久,需要大量的按摩讓肌肉恢復柔軟度,你好像腿部神經已經死了,看看中醫師的中藥會不會有效。”

將他兩條腿放平,她十指按上他的小腿,硬硬的。“奇怪,這麼多年的僵化,腿竟然沒有變形?”

“難道你很希望它變形嗎?”楮真溪苦笑不得。

“有沒有感覺?”她捏捏。

他笑著搖頭,她加重力道。

“現在呢?”

他依舊搖頭。

黃昏突然猛一下一拳打在他的腿上,他雖沒有感覺,卻也被她粗魯的動作嚇了一跳。

“還是沒有感覺?”她蹙眉,怎麼會這樣?“看來是要下功夫。”

“夠了黃昏,這不是你該做的事。”楮真溪正了正神色。他曲身向前,按住她的手,要她停止。

她冷冷看了他一眼,扒開他的手。“我願意。”說完又瞟了他一下。“你要還的。”

楮真溪想如往常一般說笑,可心裡突然被什麼梗住,竟笑不出來,反而微攏了眉心。她對他的腿有著超乎尋常的在意,這不是一件好事。

她十指飛快地動作,從他的小腿開始捏捏按按,緩緩向上按摩。“你的腿還沒有熱,我的指頭先熱了起來。”

楮真溪只是看著她沒有答腔。她對他的好,他看得見。這樣的事也願意親手為他做,楮真溪心裡明白了什麼。“黃昏,以你的脾氣,為什麼會讓你這樣心甘情願待在一個殘廢的男人身邊?”

她手上一僵,抬眼看他。“報恩?”